好好休整了一天后,第二天,夏眠就回医院上班了。
梁屿川照例来接她,只是没骑小电驴,而是开了辆跟法拉利和商务大七座比起来相对低调的雷克萨斯。
也照例,下车时梁屿川跟她要了个吻。
很轻的一个吻,一触即离。
吻完,两人都非常自然地挥手告别。
夏眠进入医院,一路走到办公室。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同事们看她的目光格外多,还有点奇怪。
她有些纳闷,进办公室后特意照了照镜子。
露出衣服外的痕迹她都用遮瑕膏盖住了,完全看不出来,嘴唇上的红肿也消了,她看起来和平时完全没什么两样。
所以他们为什么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看她?
想了想,夏眠打开门,眼疾手快地抓住圆脸小护士,问:“小静,我昨天不在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于静好睁大眼:“你不知道?”
夏眠跟她眼对眼:“我应该知道?”
于静好:“没人跟你说?”
夏眠:“那你跟我说呗。”
于静好手一拍:“季医生回来了!还说要请我们心外的同事吃饭呢!”
夏眠愣了一下:“哪个季医生?”
他们医院姓季的医生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几个的。
“季珩季医生啊,他还带了女朋友回来,据说他女朋友是二院院长的女儿。”说完,于静好冲夏眠挤了下眼睛,“这下你明白了吧?”
夏眠点点头:“明白了,当上金龟婿了,挺好。”
又道,“你们不会觉得有戏看了吧?”
于静好道:“我没这么想,但别人我就不知道了。”
夏眠皱了皱眉:“好我知道了,谢了啊。”
回到办公室,夏眠耸了耸肩,心道:无聊。
她跟这个季珩并没有什么关系,非要说有,那也只是季珩单方面追她,追不到她就恼羞成怒,放狠话出国的关系。
现在想起来夏眠还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那时她还在上大学,和季珩是同系的同学,他比她大两届。
在学校里的时候季珩就一直追她,但她根本没空谈恋爱,且季珩不是她的菜,所以不管他怎么示好都无动于衷,非常干脆地拒绝。
结果季珩就非要拿下她似的,任她怎么拒绝也没用,后来还在她宿舍楼下摆了一圈玫瑰,点了蜡烛,抱着一束花,拿着个喇叭,跟她深情告白,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那时和现在不同,现在人都知道那是道德绑架,都对这种行为非常不齿。
但那时这种当众表白的形式刚刚兴起,很多人都觉得表白的一方非常大胆、爱得热烈而又有勇气,甚至还有上电视的。
再加上季珩的亲友团在旁边起哄,于是一堆人都跟着起哄,喊她答应他。
答应个毛线。
夏眠记得当时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把没喝完的矿泉水一个个浇在蜡烛上,在周围人震惊且越来越弱的呼声中扭头离开,让季珩闹了个没脸。
到这儿,季珩终于不再烦她了。
但也是从这儿开始,学校里莫名传出风声,说她嫌贫爱富,因为季珩没钱才看不上他。
当时夏眠一心读书考试,就没管这些。
后来也没跟季珩再见面。
可谁知道过了几年他们居然又在医院里碰到了,且两个人都在心外科,可谓是冤家路窄。
夏眠想当做不认识他,可他却热络地迎上来,主动跟其他医生介绍说她是他的小师妹。
之后对她的事情也是热心的不行,几乎天天来关照她的工作。
这么一来,同事们不就都以为他们俩之间有关系了么。
夏眠简直快被他烦死,怎么说都没用,偏偏他还跟主任领导们处得很好,有时工作聚餐,饭桌上或暗示或明示地说起这些,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打哈哈。
现在想想,夏眠觉得季珩可能就是看准她失去母亲,又进入陌生环境,无依无靠,所以想再次拿捏住她。
毕竟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得不到的在骚动。
季珩可能并不喜欢她,只是单纯地想拿下她而已。
夏眠见他这样,实在忍不过就不忍了,恰好她当时也是年轻气盛,直接在工作大群里发了篇小作文,把大学和现在季珩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并且还说再这样就要报警告他性骚扰了。
发完没一会夏眠就被领导叫去骂了。
但她目的也达到了,成功把季珩气了个仰倒,丢了大脸。
没过半个过月,他就火速出国进修了。
现在算起来,也有两年半了。
夏眠并不是个喜欢用恶意揣度别人的人,但对季珩……
夏眠还真没法不用恶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