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曲看了一眼张舅母,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他不想做,也做不到,白彦轩还病着,他不想在医院跟自己媳妇吵架
但张舅母很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白曲,你给我站住!你什么意思?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难道彦轩不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忍心看着孩子被打成这样,去偏袒一个外人?”
白曲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安抚道:
“你不要胡说,我怎么会不心疼孩子。只是凡事讲个理字,我总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更何况,幼幼怎么会是外人。”
前因后果?
孩子都伤成那样了,还讲究前因后果?
果然男人靠不住,枉费白曲还号称是白家下一任家主,居然对自己的外甥女退避三舍,连为自家儿子讨公道的能力都没有!
废物!
“你不去是吧?好,你现在去看顾彦轩,我去讨说法!我就不信,我把爸妈拉过来看看彦轩的状态,爸妈还能偏心许幼幼。许幼幼必须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白曲一把拉住要冲出去的张舅母,沉声问道:
“你很清楚,不管事情是因为什么,谁对谁错,微微和莫非被困在秦殇之地,幼幼就不可能离开白家老宅。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
张舅母身体僵硬一瞬,而后梗着脖子说道:
“反正彦轩不能白挨揍!我不用你管,我去做这个恶人,我去跟爸妈说,你留在这里照顾孩子,总能做好吧?”
张舅母说罢,挣开白曲的手,急急向败家老宅冲过去。
白彦轩身上的伤不深,若是不能让白父白母看到彦轩最惨的样子,这顿打才真是白挨了。
看着张舅母匆匆离开的背影,白曲轻叹一口气,向病房内走去。
白彦轩虽然没有大碍,但是身边也不好离开人。
自己媳妇再闹,也有自己爸妈压着,他总不好扔下儿子自己在病房,跟着媳妇去胡闹。
就是麻烦了爸妈,一把年纪了,还得处理小辈的事情。
白曲转而想到这段时间,白玥老公汤权闹出来的事情,又觉得或许爸妈处理这些事情可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回到病房,本来哼哼唧唧喊疼的白彦轩闭上了嘴。
父亲白曲对他一直要求很高,在他不上学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带他去荒野体验生活。
要知道,他只是孩子,还是个没有觉醒技的孩子。
若非后来妈妈知道自己的痛苦,假期都会带自己回外公外婆家,只怕到现在他都没办法在自己父亲手下逃脱魔爪。
不想回忆在荒野中哭爹喊娘,还要因为哭喊而被训斥的日子。
白彦轩默默忍受身上的疼痛,在心里把许幼幼骂了个半死。
白曲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为白彦轩剥着橘子皮,轻声问道:
“在想什么?表情这么狰狞?说罢,你跟幼幼到底因为什么打了起来。”
白彦轩深吸一口气,忍着疼痛,将早就打好的腹稿一一说出。
“我听幼幼说,她在班级总被可馨和她的小团体们欺负,今日,幼幼找到我,说是邢砚超也被欺负了。她在教学楼门口等了我许久,说是要求我帮忙,我立刻答应了。但是”
“但是什么?”
白彦轩看了一眼垂头盯着橘子的父亲,辨不清对方神色,只好继续说道:
“可能幼幼觉得,打了我比找我去说服那些欺负她的人,更有震慑力。”
白彦轩说完,装作不经意看向父亲。
目光如炬,神色严肃。
白彦轩心脏停顿一瞬,而后飞快跳动。
怎么会这样?
他的话不该有什么遗漏才是!
等了许久,不见父亲说话,又被那样的目光盯着,白彦轩下意识想要打破这种不受控制的氛围。
“爸爸,橘子剥好了吗?我想吃。”
接过白父递过来的橘子,白彦轩轻轻松了口气,看样子没出现什么问题。
“这就松气了?彦轩,你刚刚不该问我要橘子来打破僵局。如果问心无愧,你该问我,是否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当。”
白彦轩猛然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白父轻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该教的东西要教导清楚。
“既然你已经决定撒谎骗我,想必说辞一定已经准备好了。你的情绪拿捏的很到位,尤其是那句猜测性话语中间的停顿,大多数人都会相信你。而且,我相信,你说的话除了关键点,应该很多内容都是真实的。”
白彦轩咬紧牙关,不承认也不否认,他现在有点慌乱,不确定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至少,彦轩,你该学会,坚定自己的说辞,而不是被别人炸一炸,就放弃了抵抗。”
这句话,让白彦轩的脸色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