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门口,萧问鼎不疾不徐地将怀里的人丢进早就停靠等候的马车里,正准备自己也上去时,身后响起一道带着笑意的温和声音。
“二弟。”萧平津面露微笑地看着萧问鼎的背影。
“大哥。”萧问鼎本不欲回应,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转过了身来,“何事?”
只语气明显带着几分不耐的意味。
“无碍。”萧平津脸上依旧是那副春风和煦的模样,“只是想说,美人在手,当值得珍惜。”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怕我将人弄死了不成?”萧问鼎轻哼一声,语气瞬间变得不客气起来。
萧平津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他?
“到底是三弟府里出来的人。”萧平津轻轻叹了一口气。
“大哥若是不舍得,待弟弟我春风一度后,送与你如何?”萧问鼎嘴角牵起一丝讽刺又邪恶的弧度。
没有在皇宫,自然不需要去维系那些所谓的表面的兄友弟恭。
更何况,他向来看不惯萧平津这副圣人君子的模样。
都是皇宫里长大的孩子,谁又能骗得过谁呢?
说罢,萧问鼎轻哼一声,转身便朝马车走去。
苏檀在马车里将外面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此刻的她内心说不出的骇然,整个人如坠冰窟。
萧逐野是当真一点儿都没有发现自己吗?
正想着,车帘突被人掀开,一张放大的脸瞬间暴露在面前,朝苏檀露出几分玩味的笑容。
她想离开,想后退,却无法动弹分毫,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那宛若庞然大物般的男人,挤进这马车,在她的身边坐下。
萧问鼎的目光落在苏檀的身上,从那双露在面纱外的眸子开始,一寸一寸往下挪,他眼神赤裸,宛若在打量一只待宰的羔羊。
苏檀其实并不觉得自己是个胆小的人,但是对于眼前这个人,她却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
甚至超出了对萧逐野恐惧。
或者是因为相处了这么久,她知道萧逐野虽然从未将她们这样的人看得如何轻,可眼前这个人却当真是将她视讯蝼蚁。
“走。”看到苏檀眼里的惊慌,萧问鼎脸上的笑容更甚。
随着他的吩咐,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瞬间疾驰而起,融入茫茫黑夜。
不远处,萧平津望着那远去的马车,眼神里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轻笑一声,“哎,这些个弟弟,可当真是……”
他话没有说完,也弯身进了马车,只那带着几分若有若无叹息的话语,随风而去,似散尽无边的遗憾。
另一侧,萧逐野大步流星地朝含光院的方向走去,他唇角含着几分笑意,便是连路过给他行礼请安的下人都明显感觉到了自家三殿下的不同——
他似乎,当真很高兴。
行至含光院门口时,萧逐野步子微微顿了一下,只一下,他又不禁哑然失笑。
他在害怕什么?
又或者,是在期待什么吗?
“见过殿下。”秋蝉远远地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门口的身影,目光下意识朝他身后望去,在看到没有自己期待中的身影时,便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嗯。”萧逐野抬了抬下巴,“你家夫人呢?”
秋蝉回答,“夫人还没有回来。”
“还没有回来?”萧逐野怔了一下,难道是知道他要来,所以还在他准备别具一格的生辰礼?
可这个想法刚刚从脑海里冒出,便被萧逐野自己否定了。
想想,也知道她是没有功夫的。
只怕这会儿还在收拾今日的宴会,毕竟这场生辰宴,是她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他便在这儿等着她回来,也算是给她一个意外之喜。
“我去里面等。”萧逐野道了一句,便朝里面走去。
秋蝉自然是不会也不敢拦他的,恭敬地将人迎进了内院,又亲自给斟了一杯茶。
只她刚刚要倒,便被萧逐野伸手拦住。
他看着这颜色透明的茶水,眉头挑了挑,“你们院子里,可还有今日她宴请宾客时的那饮品?”
“殿下说的可是奶茶?”秋蝉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恍然大悟。
萧逐野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重复了两遍只觉得这两个当真是既生动形象,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嗯。”偏生他一时间也想不到要如何叫。
若是苏檀此刻在这儿,知道这男人心里的想法,只怕是会当场去世。
还真是什么人说什么话,天天脑子里尽是黄色废料的玩意儿。
想起苏檀今日拿回来让她先藏起来留着慢慢喝的两坛奶茶,秋蝉眸子闪了闪,“殿下稍等,奴婢去给您拿。”
苏檀带回来的两坛,一坛是留给自己,一坛是送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