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殿前司出来,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再次在心中复盘一遍刚才的计划,看看有没有错漏的地方。
当想到盯梢马太监一事,我突然想起马太监会易容。如果马太监化妆成家丁或其他模样走出马府,负责盯梢的人肯定会疏忽。不行,我必须回去交代一声。
我再一次回到殿前司,陈诚和张世杰正和几位军官商量着什么。见我去而复回,他们纷纷站起来向我恭敬行礼。
我回礼后对几位军官说:“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陈将军、张校尉说。”
几位军官躬身退去。
我说:“陈兄,张兄,这个马太监精通易容之术。他如果要跟他的同党联络,多半不会以马太监的面目示人。所以我们在监视马太监的同时,同样不能忽视他家的那些家丁奴仆。只要马府里面有人出来,或者马府外面有人进去,我们都要重点监视。”
“末将领命。”陈诚和张世杰齐声应诺。
回到府上,我把父亲、母亲和公主召到一起。
我故作神秘地说:“父亲、母亲、夫人,今天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大坏事;一件是大好事。你们猜猜看是什么?看谁最聪明。”
公主说:“郭皓,就你多事,直接告诉我们不就得了?非要我们费这脑筋干啥!”
母亲慈爱地说:“肯定是我儿这次保驾工作做得好,因此受到皇上的嘉奖。”
父亲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猜这次皇上肯定经历了一次大的危难。是你让这次危难化险为夷,因而受到皇帝的嘉奖,是也不是?”
“正是,父亲料事如神,做儿子的佩服!不知父亲是如何推测出来的?”我好奇问道。
“这还不简单。你今天的主要任务是保护皇上的安全。那么,与皇上安全有关的事才能称得上大事。”
公主拍手称是,道:“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没想到?父亲真是厉害!”
“你怎么会想到?整日里待在皇宫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会知道世间的险恶?”我心中腹诽,不过,公主在我的熏陶之下成熟了许多,还学会了拍父亲的马屁。
父亲转身对公主拱手道:“谢公主夸奖!”
虽然对方是自己的儿媳,但毕竟是公主,该遵循的礼节还是要的。
公主回礼道:“父亲不必多礼。”然后又对着我急急地问,“你这人,快说到底是怎样的事?别卖关子了。”
见公主有些急了,我连忙把“夜探皇宫〞和“灵隐寺之行”详细地叙说了一遍。
听完,公主满脸后怕地说:“真想不到,经常在我眼前晃荡的马太监居然是蒙古的细作,真是太可怕了!幸好我现在出来了。”
父亲则忧心地说:“这蒙古的细作居然已经渗透到皇帝的身边。那其它一些重要部门,甚至一些重要家族,恐怕都会有蒙古的细作。想想还真是可怕。
儿子,为了大宋的安危,也为了皇上对你的那份信任,这次你务必竭尽全力,查他一个底朝天。如果有需要父亲的地方,你尽管说。”
“请父亲放心, 孩儿谨遵父亲的教导,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我坚定答道。
父亲欣慰地点点头。
母亲插话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亲自下厨,做几道儿子爱吃的好菜,好好庆贺儿子高升。”
“那太好了!很久没吃到母亲做得菜了。”我高兴说道。
母亲的厨艺很好,只是请了厨子之后,母亲就很少做菜了。
我似乎已经闻到了母亲做的菜散发出来的香味。
母亲去厨房准备菜肴,公主也想去帮忙,却被我叫住了。
大堂内只有我、父亲和公主。
父亲问:“皓儿,皇上把这样的一个大案交给你查,既是对你的信任和倚重,也是对你的一种考验。做得好,你这代理殿前司都指挥使肯定会转正,做得不好,你这三品散骑常侍的职位都有可能保不住。你现在太受宠,升得太快,根基不稳,容易招人忌恨。所以这次查案,你必须稳打稳扎,考虑周全,不要让人抓到把柄。
你跟为父说说,这案你打算怎样查?”
我把在殿前司与陈诚、张世杰商量的计划说了一遍。
然后又道:“我们殿前司的人员可以一一排查。可是宫内和宫外这种大范围的人员排查单靠我们殿前司的力量是不够的,还需要户部、刑部和皇城司(皇城司是宋代禁军官司名。旧名武德司,位于东京左承天门内。为宋代特务机构,性质类似明代锦衣卫。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等三个与此案相关的部门参与。不过,如没有皇上下旨,这三个部门恐不会听我的调配。”
“不就是要我父皇下旨吗?这有何难。今晚我就带你入宫面圣。”公主不以为意地说道。
我大喜过望,一揖到底,说:“谢夫人!”
父亲道:“你这种一家一家排查,遇见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