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容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对一个人有好奇心的开始,往往也是爱情的开始。
不过这也是后话,扶容的话也不是完全为了逗他,秦远朝身上没有邪气,证明他气运不错,暂时没有被邪气侵袭。
长此以往却说不定了,尤其他与原主之间早有因果,扶容是不管不行。
好在她软着嗓子喊哥哥的杀伤力还是在的,皇甫焌别扭了一会儿,倒也同意了。
不过有一个条件,“带上本王一块去。”
扶容立时挑了挑眉,“我记得我刚说完吧,你这些日子必须要待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能到处走动,何况秦府……”
她顿了顿,不知该不该把有邪气一事告知皇甫焌,毕竟是秦远朝府中的事情,算是隐私。
但不说,瞒着皇甫焌好像也没这个必要,扶容想着,忽然问:“我之前给你的符纸呢?”
皇甫焌一言不发摸索着袖袋,动作忽然一愣。
看他神色,扶容就猜到什么,“是不是烧了?”
男人从袖带里捻出两指灰尘,神情有些茫然,不理解倒也正常,扶容帮他拍打一阵,将灰烬都倒出来,一面叹了口气,“果然。”
这下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扶容索性开门见山,“我之前循着一个可疑的人走走停停,去了秦府,不知是不是这个秦远朝的秦府——但那个秦府,问题很大,连用作门楣的牌匾都有邪气沾染。”
扶容戳了戳皇甫焌的手臂,提醒他道:“你记不记得昨夜,你来找我之后没睡好?想必也是邪气作祟,要不是中间泡了药浴,怕是问题更严重。”
“更严重的具体程度到哪一种?”皇甫焌神色也严肃几分,似是在衡量什么。
扶容想了想,刻意说得更严重点,“你可能会昏睡不醒,或者变成小儿心智。”
话刚说完,扶容便开始给自己找补:“当然,一般不会严重到这个地步,但依你来说就……”
她明智地闭了嘴,正是这种半真半假的话,才更好骗人。
皇甫焌果然信了,不大高兴的说:“早些回来。”
扶容抿唇浅笑,回房收拾了一下,将之前用作写符破咒的黄纸朱砂收好,便上了马车。
一路果然是熟悉的路线,看来那邪祟就在秦府,扶容想着,掀起车帘一角,吩咐车夫不要太引人注目,最好从侧门寻人通报。
马车夫应是,扶容正要放下,却再次看见一个熟悉身影——是她之前跟到一半跟丢了的妇人。
这个妇人实在是太好认了,白天也这么鬼鬼祟祟的,而且看方向是从……宁王府?
是又和白丹搭上了线吗?但为什么要去秦府汇报呢,是秦远朝的人?
扶容狠狠皱眉,又意识到秦远朝完全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难道是秦府有内鬼?不想让扶容和秦远朝见面的内鬼?会是谁呢……
思来想后,扶容叫停了马车,迅速乔装一番,不动声色混进人流中。
那妇人一直低着头,神色匆匆,看起来没什么存在感,路过的人即便被她撞到也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句责怪都没有,像是被一团空气撞了。
扶容眼眸闪过一丝兴味,这般体质可不常见,用作传递消息岂不是有点太大材小用了。
出乎意料的事还不止这一件,扶容以为妇人是秦府的人。
但她左拐右拐,竟然拐到了安定侯府的后门。
有人出来迎接她,好在扶容早有准备,贴了符纸屏气凝神,才听得来迎接妇人的丫鬟问:“如何?二小姐和夫人很担心。”
那妇人庆幸一笑,“好消息呢,大小姐是在宁王殿下的监视下与秦二郎见的面。”
“应该没透露什么情况吧?”
妇人摇摇头,“应该没有,她说秦二郎离开得很快,我也看见了。”
两人说完,一前一后进了门,扶容眸色冷冷,倒是没想到,这其中还有柳氏和扶悦掺和。
原来这妇人不是秦府的人,白丹也只是为了让她不和秦远朝单独见面,听起来好像还是为她好一样,但扶容可信不过柳氏母女。
她匆匆转身,回马车的途中,恰巧看见告示栏上张贴的秦府悬赏令。
扶容心念一动,接了榜,从“探望”变成“治病”,让秦府开门的速度异常快。
她尚带着帷帽,不想透露自己何处学的玄术,来迎接她的人还是秦远朝,并没认出她来。
一路穿过廊庭,秦远朝有点激动,“舅母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犯病的。”
一开始只是昏睡不醒,到后来整日整夜的说胡话,时常惊悸大叫。
单听症状像是神经衰弱,可若再联合这府中邪祟之气来说,显然没有那么简单,扶容默念了一句道号,再问:“可以请其他医师来看过?”
“有,但查不出什么原因,有人说是鬼上身,但请了道士、和尚来都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