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又被那一桌子药膳熏没了,扶容捂着鼻子,质疑地看向皇甫焌:“你还饿?”
男人本来一直望着她,此刻忽地调转眼眸,语气柔和几分,“有点。”
扶容没理解他的意思,只撇了撇嘴,把那一包蜜饯放在桌子上,一面说:“那你自己吃吧,我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
“急什么?”皇甫焌忽然握住她的手,神色平静如常,弄得本想发作的扶容也懵懵的。
她被牵着重新坐下来。
紧接着,皇甫焌打开油纸包,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效仿扶容做的那样,捻起一颗蜜饯喂给她,一面说:“先吃点蜜饯果子填填肚子。”
扶容一阵无语,拿她的东西做人情,该说果然是王爷吗?
这算盘打的比她还精,简直望尘莫及。
不过好处是不能少的,扶容眨眨眼,无辜的伸出了手:“虽然这蜜饯不是我做的,不过算算人力费,也就是收王爷您十文一颗吧,很划算的。”
皇甫焌脸色微僵,撇过头去,闷声用膳,连油纸包都收回去了。
扶容憋笑,好在这时,管家紧急赶制了扶容想要的大鱼大肉,命人一一端上来。
美食当前,扶容也没空管男人的别扭性子了,坐回自己的位置大快朵颐,突然又想到什么。
抬头一看,皇甫焌的脸色越发难看,扶容深吸了一口肉食的香味,又再看看皇甫焌清淡苦涩的药膳,目露怜悯。
好像确实有点残忍了。
扶容眼珠子忽地一转,凑过去问:“我们再做个交易吧,我出府替你寻找不用吃药膳也能调养身体的宝物;你呢,对我出府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如果我找到宝物了,你还是得给钱的。”
其实最后那句才是重点吧,皇甫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搞不懂这个女人,哪来的那么多鬼灵精怪的想法。
但不得不说,在这个肉香四溢的环境下,即便他不是重口欲的人,也有点难捱。
皇甫焌挣扎了一下:“……若是被人发现,这种事会坏本王的名声,也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这还不好解决?扶容爽快地拍拍胸脯,“我向你保证,不可能会有人发现的。”
“至于解决麻烦就更简单了,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闻言,皇甫焌张张嘴,想说这个麻烦不是指的她,但到底没开口,只是狐疑皱眉:“王府待你不好?我可以多拨些人给你,这些下人就能做。”
……其实是想说女子抛头露面不合规矩吧,真是个封建老古板。
扶容心里吐槽,面上还带着笑。她毕竟是要还皇甫焌钱的,如果私自出去赚外快,到时候钱怎么来的还要想办法圆回来。
所以能和皇甫焌说清楚就说清楚。
“能调理身体的宝物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找到的,难道你信不过我?”
皇甫焌不说话了,扶容挑挑眉,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服他。
但她仁至义尽,索性不管其他,埋头苦吃。
回到卧房,如皇甫焌所说,他果然加派了不少人手给她,甚至不乏练家子。
人是好人,功夫也不错,就是……忠心程度难明,毕竟是皇甫焌赐下的人,大概率还是服从皇甫焌管理的,也就是说能用,但不能用太多。
为了维护表面和平,同时给晚上的行程打掩护,扶容摸了摸下巴,提笔开始写药方。
下人把药方送过去的时候,皇甫焌正在翻看扶容的调查信息。
一个在娘家懦弱饱受欺凌的女子,却在私底下不知什么时候修习了玄术,性格也从胆小害怕变成了活泼,这其中变化实在不得不让人生疑。
可翻看之下,皇甫焌疑惑更甚,扶容没有撒谎,她在家确实饱受欺凌。
但同时,这卷信息里并没有关于扶容有何高人指点的记载。
如果不是手下无能,那就是扶容隐藏太深……可是扮猪吃老虎这么多年,又图什么?
思索途中,下人递来了扶容新的药方,并指明这是对于皇甫焌赐人的谢礼。
稍稍翻看,似乎是沐浴的药方。
而且其中还规定了时辰,必须等在一定时间段里泡满半个时辰,至于具体是什么时间段,需要他定时询问扶容。
皇甫焌抬头,那下人立即开口,“禀王爷,王妃娘娘说今日的吉时是亥时三刻。”
这个时间点……那个女人怕不是想支开他。
男人微微垂下眼,眸光扫向一个名字——秦远朝,是原本要娶扶容的人,同她也是青梅竹马。
有一点很巧合呢,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秦家那位二少爷,上个月似乎刚被朝廷点名,举家赴京。算算时间,昨日到的城外,今日应该已经入住了。
这个女人到底打着什么心思?难道没有意识到有夫之妇要避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