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悦被他的目光吓得缩了下脖子,又是在压不住满腔怒火,挺了挺脊背,故作镇定道:“是她冲撞皇后在先,我给一个罪人行什么礼?”
说罢愤懑地看向皇后。
“娘娘……”
其实根本没有服满道长说皇后半月内不能见红一说,她知道皇后一向厌恶宁王,定会厌屋及乌,趁机借着她说的这个由头刁难扶容,给宁王难堪。
果然,皇后很快便横眉竖眼,一掌拍在案上,喝道:“来人,将宁王妃拉下去,杖责二十!”
立时有两个嬷嬷进来,欲上前拿下扶容。
扶容一副很是惊恐的模样,怯怯地往皇甫焌身边躲。
“王爷……”
皇甫焌愣是不开口阻拦,跟故意逗她似的。
待到扶容的胳膊被一只手抓住,才抬眼看向那嬷嬷。
嬷嬷只感手背似被刀子狠狠扎了下似的,分明不见血却比见了血还痛得厉害,赶忙把手缩回。
“皇后息怒,”皇甫焌朝上首做了个揖,嘴里说着告罪的话,口吻并不和善,“服满道长给您算卦的事,儿臣与王妃并不知情,绝非有意冲撞。”
不等皇后言语,扶悦又道:“不是有意就没问题了吗?万一皇后娘娘就因为她这一冲撞当真出了事如何是好?”
扶容轻哂道:“开口闭口都是不吉利的话,听起来倒像是妹妹你盼着皇后娘娘有事似的。”
“住口!”扶悦气不打一处来。
这有了靠山的人就是不一样呵,如今都敢跟她顶嘴了。
“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
扶容低下头,绞着手中绣帕,点了点眼角,做低泣状。
“在家遭你们欺凌也就罢了,而今嫁了宁王殿下,还要被你糟践,我不要活了啦。”
皇甫焌瞥了她一眼,有些嫌弃。
这演得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不过他还是配合着朝扶悦瞪视了过去,“哦?你娘家的人一直在欺负你吗?”
“她胡扯!”扶悦当然不会承认,“我们一家对她不知多好呢,是她不知好歹,忘恩负义!”
看见扶容那张狐媚的脸,她就恨不得扑上去撕毁。
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便是这张脸,她恨老天不公,明明都是扶家的女儿,凭什么扶容长得比她貌美?,每回只要扶容跟她站在一起,别人的目光就永远不会放在她身上!
她曾好几次对扶容下手,企图毁掉她的脸,可每次扶容都只是受点伤,过后不久伤口愈合,便又恢复了往日容颜。
真是连老天爷都眷顾这个贱人!
“宁王,你要在本宫这里撒野吗?”皇后不想听他们扯皮,立即扯回正题,“还不退下?”
扶悦见皇后愈发动怒,心下得意。
冷面阎王又如何?他还敢众目睽睽之下跟皇后对着干不成?
“儿臣有件事想单独禀报给皇后,”皇甫焌说着,又在后面补充一句,“事关太子。”
皇后不明所以,但听他说关乎太子,便陡然重视起来,起身来到后面的明间内。
只一盏茶工夫,二人折返回来,皇后归座片刻,厉声命道:“来啊,将扶悦带下去,打三十个板子!”
扶悦当场懵住。
“娘娘?”
不是该杖责扶容吗?怎么才一会儿局势就变了?
皇后看也不看她一眼,“带下去!”
扶悦腿肚子一软,差点跪倒。
“娘娘,臣女究竟犯了什么罪?”
“挑拨是非不是罪吗?”扶容以帕掩唇,轻笑着道,“妹妹这就是典型的坏而不自知。”
扶悦怒斥道:“你闭嘴!”
“你才闭嘴!”皇后再次拍响桌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赶紧拖下去。”
于是扶悦当即便被拖到殿外,架在了板凳上。
殿外很快传来凄惨的叫声,不多时一个太监进来禀报:“娘娘,晕过去了。”
“泼醒,再打。”皇后说话间,视线从皇甫焌身上掠过,暗暗咬牙。
哗啦一盆冷水浇下,扶悦恍恍惚惚醒了过来。
“皇后……娘娘……饶、饶……”
求饶的话还未说完,臀上又挨了一杖,痛得吱哇大叫。
等打完三十个板子,人又再次昏了过去。
皇后皱眉道:“抬下去吧,送她回府。”
扶悦被送走,皇甫焌和扶容走过场给皇后敬了杯茶,便立即告退。
他们出去不久,皇后叫来栖凤宫的总管太监,“去把太子给本宫叫来。”
离宫之后,乘坐马车回宁王府。
路上扶容问道:“王爷跟皇后说了什么,吓得她转过头打了扶悦三十个板子?”
正闭目养神的某人稍稍掀开眼帘,故意卖关子:“你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