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娇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的是:你让我讲我就要讲?
可他此刻质疑的神情少了,且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出想聆听的信号。
就仿佛一个大领导,等着下属给他汇报工作一样。
李玉娇不知怎么的就把昨晚发生的经过说了。
昨晚她追着贼人上山,追到山脚,贼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追他的是一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他不由地停了下来。
月光皎洁,李玉娇几乎能看清男人的样貌,二十六七岁,长相中正,奈何当了逃犯。
男人也看清楚了她的样貌,见追着他出来的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妇人,他当下什么都不怕了。
“小娘子,你确定要追着我?我可是差点打死了人才犯事的,你不怕我连你也一起打死了?”
李玉娇冷笑,再朝他慢慢走过去:“你既然已经犯下恶果,那最好去自首,再逃下去罪加一等!”
“小娘子好生口气,我倘若不服官府的判决呢?”
“那我要把你捉拿住,省得你在这附近害人!”
男人面露凶光,冷不防就拿出一把匕首朝她刺了过来,但李玉娇在部队也经常训练,所以很轻易就躲过去了。
男人不相信李玉娇会打架,又想朝她刺过来,但她不仅躲过了,还狠狠踹了他一脚。他吃痛,意识到这个小妇人不好惹,便迅速往山里逃去。
李玉娇不想放过这拿赏钱的机会,便在后面穷追不舍。
此时是半夜,山里荆棘密布,男人不顺着山路跑,专门往野草高的地方跑,可想而知,这男人已经在山头藏匿了几天,对这一带熟悉了。
李玉娇追着追着,突然感觉不对劲。
幸好这晚的月光明亮,她及时停下脚步,否则就掉到野猪陷阱里面去了!
而这陷阱就是那贼人引她过来的。
她当时就来火了,发誓一定要逮住这男人!
冷静下来后,她开始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在部队里她跟战友们学过听声辨位,半夜的山里有各种声音,野生虫子的鸣叫、山下田间的蛙声,树上的惊鸟声,隐隐还能听到动物在草丛里爬过的声音。
但是有一种草丛里面穿梭声,是只有人类才会有的!
顺着那个方向,她调整了姿势,尽量看清脚下的路,然后往一个地方跑。
终于在一处灌木丛将藏在那里的贼人给逮住了!
她力气大,轻而易举就将他制服了。
那贼人被逮住的时候,还使劲朝他骂:“你究竟是不是女人?”
李玉娇扯过树上的野藤,将他捆成了个粽子,并扛下了山。
贼人骂了一路,骂她妖婆,骂她表面看是女人,实际是个男人,诅骂她将来没有男人要等等。
李玉娇似乎没听到,只将他扛到了里长家,让里长帮忙把这贼人交给官府。
在回来的路上,她突然想到山上那个野猪陷阱!
那陷阱不知道是不是贼人挖的,也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野猪?
于是在路过荆老太家的时候,她悄悄爬墙进去顺了一只一个月的小鸡,再返回山上并丢到了陷阱里面。
之后她就爬上一棵树,在树梢上悄悄观察。
没想到还真的有野猪要来吃鸡。
野猪进了陷阱后,自然就出不来了。
她就这样得到了一头野猪。
说完这些,她再看向荆启山。
这未来大奸臣满眼写着“不可思议”四个字。
“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李玉娇这回彻底生气了:“又是你要问,我说了你又不信,你等会尿床上吧,我不伺候了!”
说完她就离开了屋子。
荆启山在屋里躺着,想着她说的话,眼前浮现出一个苗条清瘦的女人在山里追踪逃犯,再收获了一头野猪的情景。
虽然有些不太可信,但总比那个打到京城的炮弹可信度高很多。
罢了,就信她一回吧。
再说了,她也不可能让他尿在床上,毕竟这床她也是要睡的。
……
李玉娇出了门,就又往里长家的方向走。
途中经过荆老太家,听到荆老太在里面又哭又骂:“……该挨千刀的畜生哟,我的小鸡崽才个把月,你说你偷这么个小鸡能干什么?下蛋不能下蛋,吃又不能吃,我可怜的小鸡崽啊……”
李玉娇赶紧快走几步。
她这次不是要找里长,而是去里长家隔壁找黑熊叔。
上回治大柱的时候,李玉娇就注意到了这位黑熊叔,人长得粗犷,但是为人善良、正义、不拘小节,也就是俗称的糙汉子,不但会杀猪,还会杀牛。
“你不是那个……荆老三的媳妇吗?”李玉娇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