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你终于来了~”
婉宁一袭墨绿色的华服,头饰璀璨夺目,面上珍珠亦是华贵的数目,处处彰显出她的奢华。
“沈郎,我今日特意让人备了你喜欢的菜,为的就是庆祝你再次得到了皇上的赏识。”
沈玉容面色冷淡,“殿下刚参加宴席回来的?”
婉宁微愣,随即想明白,抚上自己的脸,“平日里就不能贴珍珠了?”
“明艳的装扮很衬你。”
说着,沈玉容落座。
婉宁面上笑了笑。
她不会再被沈玉容欺骗了。
所谓明艳衬她,不过是一句谎言,只怕这是沈玉容设下的局,希望她日日艳丽,日日提醒他,她不是薛芳菲,是害他们全家无法在一起的罪魁祸首!
明艳的她,做派只会越来越嚣张,惹得皇上不快。
婉宁同样知道,沈玉容不是白夸她的。
她明摆着摆了一桌揶揄他,纵使国子监和明义堂联袂较量不公允,滋生了学子们拉帮结伙,可圣上还是允许了。
她在敲打沈玉容,要听话!
就算他不听,她也有办法让他就范!
沈玉容主动为她夹菜,“良辰美景,殿下多吃一些,我记得殿下喜欢这道……”
“明艳的,我现在不喜欢了。”婉宁打断他的话,目光灼灼盯着沈玉容,“我今日去了京城新开的制衣坊。”
沈玉容说着她的话说:“殿下喜欢什么,就换什么,殿下有这等权利。”
婉宁不禁笑了出来,“我可没这么自由的选择权,再喜欢龙纹,也不能往身上穿。”
闻言,沈玉容脸色变了变。
“沈郎,瞧把你吓得,我开玩笑呢。”婉宁抿了口酒,“京城新开的制衣坊云裳织梦,沈郎可知晓?”
“不知。”
沈玉容回答。
“那真是可惜了~”婉宁惋惜道:“我今日可是在那试了十几套衣服,通通都是素雅,沈郎之前夫人喜欢的样式。”
沈玉容夹菜的手僵在原地。
婉宁又道:“今天看见那些衣服,真的吓到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间制衣坊是故去的沈夫人开的呢。”
沈玉容隐忍,“殿下莫要说笑,薛芳菲已经死了。是我亲手埋的。”
“是么?”婉宁余光留意着他的表情,意味深长,“就没有可能,她又从坟里爬出来了?”
砰!
沈玉容起身,打翻了桌上的碗碟。
“婉宁,不要开玩笑。”他眼眶猩红,“我亲手埋的,坟里还有薛芳菲的埙。”
“哦?”婉宁好奇,“薛芳菲的埙,是同沈郎学的?”
沈玉容忍不下,“殿下,下官身体不适,刚刚失态了,望殿下容下官告退。”
婉宁撂了筷子,一脸不悦,“沈郎,我不能惯你!既然你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就在这跪着吧,直到你自己心情平复下来,对得起我为止!”
沈玉容跪在地上,眼前对着的是一桌未动的美味佳肴。
青呈山那夜发生的一切,不断在他脑海中回荡,长夜漫漫……
“主母,请!”文纪给薛芳菲让路,同时惊讶道:“真让主君说对了,主母今晚就来国公府了。”
陆玑冷哼,“蠢!”
眼线回报,主母解决了云裳织梦的突发状况,并不需要他们主君出马。
主母今夜前来,一定是有其他的要紧事。
薛芳菲刚进门,萧蘅便问:“如何?”
“萧蘅,我需要你的帮忙。”
薛芳菲一脸焦急之色,一看就是发生了萧蘅不知道的事。
“你慢慢说,需要我做什么?”
今日的确是把婉宁公主打发了,但薛芳菲心里不踏实。
婉宁公主除了在沈玉容身上栽了,其他时候还是清醒的,薛芳菲担心姜梨那一句“先生”,会引起婉宁公主的注意。
“虽然于管事当着众人的面,把幕后老板说成了柳夫人和姜梨,但仔细想想也知道,只有她们二人,云裳织梦未免开得太巧了。”
这点,萧蘅认同。
姜梨身处贞女堂十年,京中流行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又如何运作制衣坊?
柳夫人要是早有本事,也不会等姜梨出现才开云裳织梦。
何况,一家店铺的运营,涉及到的银两过多,柳侍郎和姜相国都是两袖清风的官员,单靠着柳夫人和姜梨,是筹不出开铺子的银子的。
多留意姜梨,顺藤摸瓜找到阿狸就不难了。
萧蘅明白夫人的意思,“所以,你想让我尽快接薛县令进京?”
“对!”
薛芳菲紧张得抓着萧蘅的衣袖不放手,“以长公主的聪慧,李相国等人的手腕,一旦行动起来,我父亲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