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救治,沈老夫人才清醒过来,醒来第一眼便抓着沈如云的手,“女儿,刚才你看见了吗?”
沈如云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说什么?
“看什么?母亲你别吓我,我该看见什么?”
这下,沈老夫人更加惊恐。
如果沈如云也看见了那个人,不会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沈如云这个反应……看来只有她看见了。
她能看见,别人却看不见的,能是什么东西?
自然是个鬼东西。
沈玉容一脸平淡站在床头,“母亲,您是看见什么人了吗?”
沈老夫人的眼泪顿时飙了出来,“玉容,释玄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她超度走?”
沈玉容早就猜了个大概,听见母亲这么说,算是彻底确认了,母亲这是亲眼看见薛芳菲了。
所以……她不打算再藏下去了。
这样也好。
阿狸没死,真的很好。
沈玉容宽慰母亲,“您不必担心,就算是死去的人,那也是从前我们的家人,家人是不会害自己家人的。”
他想的倒是挺好,沈母也得听进去才算。
“可是儿啊,那薛芳菲是被我们……”
沈玉容给母亲眼神警告,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多说无益,隔墙有耳。
沈母这才把一肚子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沈玉容言之凿凿,“圣上虽保留释玄斋,那是为国祈福,而非圣上相信鬼神之说,若是谁再敢把这件事情夸大、夸张,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沈老太太听懂了,就算是为了儿子的官生,也要把恐惧咽下去。
可是……
真的很害怕。
她的心里一个劲地打鼓,薛芳菲该不会半夜来找她们寻仇吧?
沈如云就是再笨,这会儿也听明白母亲是因为什么吓晕过去的。
“母亲,您应该不会是……看见嫂子了吧?”
这话从女儿嘴里说出来,沈老太太又是一哆嗦,“没没没,没有,绝对没有。”
就是为了儿子的官声,她也不能再把这句话说出来,尤其是屋里还有下人的情况下。
沈老太太这下服气了,“玉容,你差人去释玄斋找法师好好说说,把薛芳菲的超度往前排一排,哪怕再花点银子也行。”
沈玉容应下,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番光景。
“还有,就按你说的,我们家最近全都吃素。过了这几个月之后,以后初一、十五也都要吃素的。”
沈玉容一一应下。
看儿子答应,沈老太太还是不放心,沈玉容在前朝那么忙,平日里时间还要应付长公主,一定交代不清楚,所以她打算等自己身体状况好一些之后,亲自走一趟。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母女两个人,沈如云这时才敢问母亲,“你应该不会真的看见嫂子了吧?”
沈母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沈如云也跟着害怕,“嫂子是不是怪我们?怪我们陷害她,怪我哥把她送山上埋了。”
沈如云向天祷告,“嫂子,看在以前我跟你关系还不错的份上,原谅我吧!我们都是被逼无奈,你不走,长公主怎么进门?”
母女二人吓得完全不敢分开,晚上也住在一起。
沈母和沈如云曾经在桐乡的时候的确是过过苦日子的,那时候的她们和下层百姓还是紧密地站在一起,毕竟身为下层百姓,谁又比谁高贵多少?
可是沈玉容高中状元以后,成为了新科状元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这些放在以前,薛芳菲也有感觉到,但那时一个是她的母亲,一个是她的妹子,因为是一家人,所以并没有多么看不习惯。
眼前两个女人趾高气昂,薛芳菲可没有惯她俩的必要。
“怎么是个女法师?”
“释玄斋里现在连个正常的法师都没有吗?”
“把你们这里道行最高的法师叫出来!”
浅薄。
俗不可耐。
薛芳菲心中冷笑,就是圣上来了,也不会对释玄斋里的法师指手画脚,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外行只需要看热闹,内行才看门道,她一个外行人,凭什么指点他们内行人做事?
道童看不下去了,“这位客官,萧法师就是我们这里目前香火最旺的法师。”
道童并没有说谎,因为张员外郎开了个好头,因此京城里不少达官贵人的孩子出了什么毛病,都往薛芳菲这里送。
小孩子只要不是大毛病,薛芳菲都能给他们的“邪”祛除。
而且,闹毛病的小孩子,全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寻常人家的孩子哪能吃得那么饱,闹得积食、梦魇。
薛芳菲给那些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