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看着她的眼神凄迷,语气凉薄,自嘲一笑,“我清白与否,你怎么会在乎?”
说完,转身失望至极而又伤心至极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月皎皎一个人定定地站了好一会儿,抬头,一轮藏在乌云下的皎月,似渐渐明朗起来。
提步,继续朝宫门外走去。
回去沛国公府。
冷璞玉早已命人备好了洗澡水,月皎皎累得浑身冒泡,简单洗了澡,便裹着寝衣早早躺窝里去睡了。
待冷璞玉洗漱好回来,就看到月皎皎像只小懒猫趴窝睡着了。
他拿了帕子给她又擦了一会儿湿漉漉的发丝,月光透过窗户洒下来,刚好照射在二人相拥而眠的软榻上。
借着月光,他手指轻抚着她那张小小而又精致的脸颊,“皎皎,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既然,她已经有了猜忌,那便是要做选择的时候了。
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早。
冷璞玉就在月皎皎酣睡的床榻前,支了一张小桌处理翰林院的一些文宗,方便随时可以给睡觉不安分的月皎皎整理踢开的被子。
月皎皎这一觉睡得很香。
毕竟,昨晚她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去断了一场她自己都不敢想象的桃色案件。
待睁开眼。
微风拂过的轻纱帐幔里,一张如同玉琢的脸若隐若现……
“夫君?”
冷璞玉听到月皎皎的声音,慌忙搁置手里的笔,起身走到榻前,“皎皎,你睡醒了?”
月皎皎从床榻上爬起来,一头柔顺的发丝贴在脸颊,懒猫状的笑容看着身侧坐来过的冷璞玉,“夫君又在等我,倒是让皎皎觉得不是了!”
冷璞玉笑得温柔,抬手挑起她脸颊上贴着的发丝,露出那张清秀可人儿的脸蛋,“我们是夫妻,本就该相互照应扶持,平日都是皎皎助我,我如今能做的,也唯有能多看顾皎皎几眼了。”
月皎皎依旧笑笑,掀开被子走去冷璞玉办公的小桌前。
卷宗她选择性不看,但忽然被两张铺设的宣纸上,誊写的两首诗留住了脚步。
一首是她昨晚在菊花宴上随口朗诵的陶渊明的《饮酒其五》的经典诗句,另一首则是她故意隐晦冷璞玉诵读的黄巢的《不第后赋菊》。
冷璞玉走过来,温润安静的面容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
“皎皎好才情,为夫自愧不如。”
月皎皎抬头,把耷拉下来的发丝豪迈的一甩,“我这都是瞎猫撞上死耗子,随口一说,比不得夫君满腹经纶。”
冷璞玉知道她这是再自谦,这两首诗的才情,比他之前那些诗作,不知道高了几个档次。
看着月皎皎,他选择性沉默。
因为,他在等……她主动问他。
只要她问,他就准备随时向她说明他的身份和处境。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月皎皎忽然觉得有点儿尬。
好吧,他又在选择性逃避问题,既然他不肯说,那她便不追问。
“夫君?”月皎皎从来都不是强迫人的性子,她追求的,向来是随遇而安,“我只想问夫君一句,你在钱庄支出的那些流水一样的数目,可是……要屯兵造反?”
冷璞玉凝眸,笑得牵强,“大庆国富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我为何要做这只找死的过街之鼠?“
嗯?
说得很对。
不是就好。
月皎皎笑得坦荡,“既然不是,皎皎便放心了,会继续帮夫君赚更多更多钱。”
冷璞玉低头,她不继续问了吗?似有几分神伤,“皎皎,日后我若是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所去之处,比不得眼前的平安富贵,你会……”
要离开大庆去南国吗?还是去往比南国更差的国度?
月皎皎眼神镇定地看着他,“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是夫君的妻子,夫君去哪儿,皎皎自然也要去哪儿!”
冷璞玉抬头,眼神裹着激动和惊喜,一把将眼前之人拥入怀里,“好皎皎,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
越说越激动起来。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我会给你一个比现在更好的生活!”
“我们的将来,会有很多皎皎喜欢的金银财宝,也会有很多我们的美好日子要去过!”
“皎皎,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开心的女人!”
……
月皎皎伏在冷璞玉起伏波澜的胸口,听着他喋喋不休的一成套地画饼。
总之,她想要的可以去争,男人的嘴吗?
听听就行了。
既然他有不说的理由,那她就不追问。
只要不关乎造反和坑害他人,她愿意继续扶持和帮助这个悲催而又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