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璞玉见无人说话,便加了一块鸡腿肉给月皎皎碗里,准备开启他们夫妇的日常聊天。
“皎皎,可有什么新鲜事儿跟为夫聊聊?”
月皎皎端起老鸭汤喝了一口,看向冷璞玉,本想把近几日望月楼和斗兽场的事情告诉他,但忽然想到这“一家子”都在,便决定待回到他们小院再说。
“夫君可知,城西望月楼里的花老板被抓走了?”
冷璞玉点头,“听说了,只是不知何故,本来隶属京兆尹的民间纠纷,如今却惊动了大理寺?”
月皎皎抿嘴。
定然是褚昊又查到了比人命更重要的信息。
“哦。”月皎皎抓起筷子继续吃。
冷璞玉略靠近她,“皎皎,我记得之前你想盘下来望月楼?”
月皎皎抿嘴,侧眸看了他一眼,“夫君放心,你不让做的生意,皎皎不会做。”
冷璞玉看着她的嘴角勾着满意的笑意,又添了一块鱼肉给她,“多吃点儿,最近怎么又瘦了好多?”
夫妻二人之间似亲密无间的对话,其余几个人看着听着,努力扮演着两个人周边的空气。
长公主拿胳膊肘推了推沛国公。
沛国公正吃得忘情,几年不见,沛国公竟忽然变成了个大胖子,月皎皎刚进门的时候,甚至没认出他。
后来想想,做了绝育的猫都发腮,更何况是个人了。
只是可惜了……沛公国之前那还算一派仙风道骨的颜值和气质了。
也不知道,一向看重男人样貌的长公主,看到如此肥硕的沛国公又作何感想?
沛国公不耐烦地看了眼长公主,恍然大悟的表情,抹抹嘴看向冷璞玉,道,“儿啊,你母亲这几年在府里吃斋念佛,芬芳又是个不懂打理内务的,如今…浦泽眼见着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这家中大大小小事务,总归有个得力的主母好好操持起来才是……”
月皎皎听懂了。
这是府中亏空没钱了,找他们小两口要钱养家呢。
冷璞玉一向不管府中事务,月皎皎也料定,他不会帮自己接下这府中的烂摊子。
低头,假装没听到样子,继续闷头吃吃吃。
“儿啊!”沛国公放下筷子,一副声泪俱下,“这些年,我们沛国公府人丁凋落,几次触怒圣听,府中多受约束,如今一家人还各怀心思地住在一起,看似是个家,实则却早已没了一个国公府的样子……”
说完,捶胸倒腹的悲痛姿态,“为父悔矣啊!”
冷璞玉颔首,“是儿之过,父亲切莫自责。”
嗯?
几个意思?
什么叫儿之过?
月皎皎抓着筷子,眨眼不解地看向冷璞玉。
然而,冷璞玉根本没有察觉到月皎皎对他的凝视。
“璞玉别这样说。”长公主一副难得一见的亲和表情,“此事与你无关,要怪就只能怪我这个主母这些年治家无方,才让几个孩子相处不睦,是母亲之前太过纵容芬芳,让你受了诸多委屈,母亲这厢给你赔罪了!”
长公主说完,举杯痛饮一杯。
褚芬芳悲悲戚戚的坐在那里,显然也是在自责忏悔,“锅锅……默默(妹妹)错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月皎皎越来越觉得这里的空气太污,她一时一刻都不想坐在这里吃饭吧。
干脆撂下筷子,看他们一个个尽情的演戏。
冷璞玉面色凝重,端看着桌前的一个个……
月皎皎一时间看不懂他的眼神,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良久。
冷璞玉举杯,依旧是惯常的温润,“父亲、母亲,都是一家人,何需如此?”
说完,一饮而尽。
沛国公和长公主相视一眼。
彼此的眼神带着心照不宣的苟同。
长公主趁热打铁,“璞玉啊,你放心,明日母亲和妹妹的禁足令解禁之后,我们以后绝对不会给你和媳妇填一丝一毫的麻烦,我和你父亲年纪都大了,经不起太多折腾,日后我们粗茶淡饭、吃斋念佛,只求你们姐弟三人都能有个圆满的家庭和大好的前程。”
月皎皎听着浑身起鸡皮疙瘩。
明天的禁足令解了?
三年之期到了吗?
假人假话,该做的都做完了,谁相信他们日后不会出来害人,如今坐在这里当好人。
糊弄鬼呢?
“我和你父亲私底下也商量过了,你现在娶亲,有了陆氏这般好的贤内助,这当家主母的位置,我也算后继有人了。”
啥?
当家主母?
已经眼中亏空的沛国公府家的冤大头?
月皎皎扯了扯冷璞玉的衣袖,冷璞玉适时地看了月皎皎一眼,像大哥哥宠爱般的眼神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