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昊的瞳孔收紧。

眯着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审视着胸前的月皎皎……

月皎皎努力吸了下小鼻子，一副傲娇委屈巴巴的小模样，气鼓鼓地崛起小嘴巴，“你在陈家别院的时候不能说，后来你出宫偷偷去花房找我那晚……鬼混的时候总有机会说吧？”

褚昊长眉上扬，腹诽：那怎么能叫鬼混？

明明是……

他在以身相许！

“我本打算给你赎完身告知与你，却不想……”

“借口！”月皎皎狠狠的拍打着他的胸口，气急败坏的语气，“根本就是你不想我知道你的真正身份，怕我赖上你！”

“皎皎……我……没有。”

褚昊看她似发疯地在她眼前哭闹，百爪挠心，他真的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她这般闹腾的模样，分明也不想听！

“你堂堂一个皇子，我一个……卑微如蝼蚁的婢女，你若想为我赎身，只怕动动小脚趾头就能完成的事情……”

褚昊急得满头的汗！

他要怎么跟她说他的无奈和身不由己，他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逍遥自在，当初更没有这么大能力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那些年，他甚至连自保都做不到。

“你明明知道我在陆家外宅的愿望，我别无所求，只求能自由自在地走出那方小院就行……”

他记得。

他从小到大都记得！

可是……他没有做到。

“现在……”月皎皎没品地在他胸前蹭了蹭眼泪鼻涕，“我混得好了，你来了！是，你是太子……你手眼通天，你能耐……”

“但那又怎样？”月皎皎哭得眼眶红肿，脑子却极度清醒，“我已经嫁人了！我已经是别人的夫人……”

“我不在乎！”褚昊打断她的陈述，一双温柔的手紧握着她单薄的肩，音色极力控制着温柔，“皎皎，你听我说，只要你同意……跟他和离，剩下的都交给我，我保证，我一定能娶你……”

“娶我做什么？”月皎皎嘲笑的眼神和语气，置气的样子摆手拨开他握着她的肩的温热双手，“让天下人看我笑话吗？”

笑话？

褚昊直接跟不上她的思路，“为什么要看你笑话？”

月皎皎冷哼，白了他一眼，“你是高高在上的庆国太子，是救万民于水火的盖世英雄，我是什么？”

“我是刚刚爬上沛国公府高枝的卑微臣子家的庶女，好不容易做了当朝肱骨大臣家的夫人，我放着好好的家庭和夫君不要，却不要脸地去勾引庆国人人敬仰的那金尊玉贵的年轻太子！”

陈昊摇头，“不是……”

“不是什么？”月皎皎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们俩但凡让旁人察觉到什么，成为万人唾弃和死无葬身之地的一定是我，绝不会是他们看重和敬仰的太子殿下！”

“你刚刚说……我只要愿意跟冷璞玉和离，剩下的都交给你，好呀！”月皎皎挑衅的语气，“你倒是给我说说，如何让我不被世人唾骂，还能名正言顺地跟着你做上太子妃？”

褚昊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悲凉地吐出一句，“你为何……要在意这些？”

“哈！”月皎皎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那你的意思……我应该为了你这一时兴起的爱慕之情，就该抛夫弃子……安逸，至死不渝、飞蛾扑火地奔向你吗？”

“我不是一时兴起？”褚昊反驳地发怒。

“不是一时兴起，你早干嘛去了？九年，我们认识九年，你什么都没有做，我现在好了，你一次次纠缠着来告诉我……你想要我！”

“褚昊！这世间的人和事，不是都要等着你想起来了它还能等着你，世事无常，人心易变，我没有你太子身份加持、没有你盖世英雄美名的庇佑，我就是个普通妇人……”

“那我弃了这太子之位，你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褚昊拉着她，眼神无比真诚语气恳切到卑微，他真的是……完全不在乎这个身份，只想跟她双宿双栖！

“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地方，我们一起……”

“你做梦！”月皎皎不等他说完，直接打住他那不切实际的恋爱脑说辞，两国政局初定，他作为稳定两国政权的核心人物，万不能出了纰漏，她不仅不能乱了他的地位，更不允许他因为她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来，“我现在吃得好睡得香，有钱有权有美男，想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要跟你去隐姓埋名过那种见不得光的日子？”

褚昊看着她深邃的眸色里裹满阴郁，似不能接受的神情看着眼前的月皎皎。

半晌。

他努力消化完她刚刚那一席话……

“你吃得好……睡得好……有钱？有权？有……美男？”他红着眼眶，对着她呼吸不规则地吐着热气。

说一句，贴近她一寸。

最后。

说到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