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边。
夏菱拿着白色的羽毛放在鼻尖,嗅了下它的香味。
这时,一个巨响传来,那辆刚刚被她踹下去的车这时竟然又自己飞了上来。
哦不,是有人把它提了上来。
夏菱起身,射出几个羽毛止住车子在空中的轨迹,将它甩到一旁。
她的面前,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女子从边上走了上来,她那一头黑色秀发似乎因为这个行为沾染了些许灰尘。
她走到路上,梳理了下头发,然后拍了拍手上的土:“「生翼」就是好啊,不像我,还得自己爬下去再爬上来,真是累死个人。”
“小姐,是你呀。”夏菱弯眼一笑,颇为动人,“少爷还没付钱就摔下去了,不知道小姐能不能代付款啊。”
张绮梦伸手把车子的座椅拆下来放到马路边上,然后把真皮垫子撕下放在座椅前,自己坐了下去,同时将一双因为爬上爬下而弄坏的高跟鞋脱下来:“鞋跟都磨坏了。”
“小姐用的指甲油,颜色真好看。”夏菱继续着她那毫无感情的夸赞。
“行了,夸我我也没钱,你和他是同学,难道不知道他占有欲多强吗,家里那些家产他从娘胎里就开始惦记,就怕别人抢走,别说那些这几年呱呱落地的弟弟妹妹了,就连我这个亲妹妹他都严格控制着花销呢,要是没有这些年对君煜宁的坑蒙拐骗,我早就饿死了。”张绮梦一边揉着脚,一边无奈地诉苦,“对了,君煜宁有钱,我可以教你怎么坑他。”
“小姐是,色诱的?”
“那倒不是,你最好也别这么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语气很淡然,但夏菱还是听出了张绮梦话中的警惕,似乎她自己也意识不到这种警惕的由来。
“小姐,刚才少爷说,你做实验前的重伤,和他有关。”夏菱很认真地复述道,同时假装单纯地眨眨眼,“这个可以说吗,没关系的吧?”
张绮梦握住高跟鞋的手忽然用力,鞋子被直接砸在车上,车子不堪重负,竟砸出一个大洞,冒起了烟。
“小姐威武!”
“其实我并不惜命,但因为那件事,另一个人丢了性命,这是我很介意的。”张绮梦很小声地提醒自己,同时放松因为生气而紧绷的肌肉,“指甲油出自襄国城李氏集团的产品「见雪」,挺好用的,一些护肤品也可以从里面选。”
“谢谢小姐指点迷津。”夏菱双手背后,在耳旁拢了一下粉色长发,笑道。
“没事。”
“小姐要不穿我的鞋子。”
张绮梦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下移:“让我踩羽毛?”
“我只是不爱穿鞋,不代表没有带鞋子哦。”夏菱打开稀巴烂的后备箱,里面有一双粉色的高跟鞋,“这双,将就穿吧。”
“这好像本来就是我的鞋。”张绮梦穿在脚上,出奇的合适,“几年前的款式了,最近不知为何找不到了。”
“是少爷送我的呢,原来是借花献佛吗,那少爷真该死呀~”夏菱温柔而淡定地说道。
“你说的,对。”张绮梦点点头。
“小姐,现在拉过去,也许,洛医生还能治。”
“且看他自己中不中用了。”张绮梦从主驾驶位拉出晕倒的张祁罗,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夏菱眼前。
“高跟鞋也能跑这么快吗?”夏菱收回自己的笑容,说道,“即便是「神行」和「蛮力」,人与人之间也是天差地别啊。”
她从身后把藏起来的白色羽毛重新拿出来,放到面前:“好漂亮的羽毛。”
“你才不会是秦宇澜呢。”
……
大学城。
一家酒店。
叶峰提着一桶凉水冲了进来,对着昏迷的姚彦就是一泼,后者猛地惊醒,懵懂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你疯了,叶峰!”
“我这可是救你啊,别瞎说。”叶峰伸出胳膊,无辜地说道。
“我这是,怎么了?”姚彦捂着还有点晕的脑袋,看了看周围熟悉的人,最后锁定在沈蕊的身上,“蕊蕊,你不是在聚餐吗?”
沈蕊此时眼角有些许红润,刚才她明显哭了很久,这时见他提到自己,气不打一出来,伸出手对着他的胸脯就拍了过去:“你还有脸说,不是说接我就不喝酒了吗,现在倒好,把自己喝成这样,还从窗户上摔下去,要不是有棵歪脖子树,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没喝啊。”姚彦眨巴着眼,急忙解释道,“我真没喝,不信你问问叶峰,他知道。”
叶峰摊开手:“兄弟,我确实记得你没喝,但人赃俱获,你身上也是一股酒味,我这确实没办法替你解释啊。”
“你丫的……”姚彦听完,鼻子下意识地嗅了嗅,“卧槽,我好像真的闻到了身上的酒味。”
“你还狡辩,我让你狡辩!”沈蕊提起拳头就一顿猛捶,当然,姚彦是不可能反抗的,即便他对当前的事非常不理解,但如果真的喝了酒产生了断片和现在的场景倒是颇为相似,由不得他不信,于是只能好声好气地给沈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