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哼唧的腮帮子,一头雪白的银发落在脑后,小龙角支在额上。
“想挺美。”傅应绝站在她身后,乜着眼瞧。
左手牵着一缕银白的发丝,右手握着把小梳子,笨手笨脚地在头发上抓几下。
能耍刀弄枪灵活无比的手指,现在好似得了僵症,一木一木地在发梢迟钝地划动,就算动作不熟练,但还晓得放轻些。
“爹爹。”傅锦梨仰起脸来,傅应绝的一张俊脸就倒放在她眼中。
她傻乎乎地说,“梨子脑袋瓜痛痛。”
傅应绝肃了肃嗓,故作不在意地将断在手心的一根银发往后藏,而后拍拍她的小脑袋,含糊道,
“假的,脑袋瓜一点事儿都没有。”
傅锦梨也好骗,当真乖乖“哦”了一声,又坐好了。
只是这次坐好就被按在凳子上硬控了两刻钟。
落安推门进来的时候,父女俩还在隔着镜子大眼瞪小眼。
“夫子~”傅锦梨透过镜子看见他,忙扭过头去喊,又被傅应绝推回来。
她便正身坐着,灵动的眼睛险些翻撅过去瞟着落安,“夫子,许久不见,不见夫子想你。”
傅应绝冷声拆穿她,“多久,满打满算半日,你有多想。”
傅锦梨手比了个小小的圆,越过镜子看见落安嘴角噙着的笑,又悄悄将圆扩大了点,“这——这么想!”
落安笑着谢她,“多谢你想,夫子看见了。”
傅应绝阴阳怪气地哼,懒得去看他,继续手上的动作,皱着眉将她的头发搭来摆去,怎么都不满意。
随口问落安,“用不着你,你赶紧回去睡。”
不晓得是犯的什么毛病,不想见谁就喊谁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