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梨昏了脑袋不知为何要去找他,回来一问更是脑袋空空装一堆杂草什么都答不上来。
傅应绝心头觉得怪异,却并没表现出来。
落安将他的疏离看在眼里,却不动神色,“无事,不过是小殿下接连告假,前来瞧瞧。”
傅应绝多少是猜到了的,只搪塞一般,“永嘉身子骨弱,太医说多养养。”
傅锦梨身子骨如何,落安再清楚不过了。
而此刻在傅应绝怀里身子骨弱的小胖娃,更是缠着他要了一块糕糕,吃得腮帮子鼓起来,一双大眼睛美得都眯起来了。
精气神十足。
傅应绝注意到他的目光,咳嗽一声,大袖状似无意地动了动,恰巧将怀里吃得满嘴喷香的胖娃娃遮住。
脸都不带红一下,“身子不舒服,吃得就多。”
落安依旧笑着。
父女俩在他面前,一个胖娃娃吃得十分欢快,小脚都翘了起来,一个当爹的欲盖弥彰,屁话张口就来。
“是吗?”落安轻声,蹙眉,“那是该好好养着的。”
“小殿下。”他又去喊了一声傅锦梨。
“嗷~”傅锦梨百忙之中从傅应绝的衣袖下头钻出脑袋来,脸上沾了碎屑,像小花猫。
“小殿下是何处不舒服啊,不要自己个儿藏着定要一五一十告诉陛下,夫子跟小粽子小蔚还等着你回来呢。”
“不舒服哇,米——”
米有。
米不出来,被傅应绝一块糕点堵住了嘴。
小孩儿茫然地用手捧住,腮帮子真的被撑了起来,嚼着,说不出话来。
傅应绝咬牙,却笑得温柔,摸着傅锦梨发上的小珠子,“永嘉,父皇说不舒服,是不是呀。”
是的,爹爹不舒服。
于是小孩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傅应绝便挑衅似地向落安投去一眼。
瞧吧,她自己承认的。
很幼稚。
落安唇角勾了勾,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挑着说了些寻常的,又说了说学宫的进度。
没什么异样,只是离开时,落安远去的背影一顿,而后侧过身来——
唇动了动,说——
“投鼠忌器,是为大忌,陛下。”
傅应绝叫这话定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
但是第二日,傅锦梨又照常出现在了学宫,那病说好就好,依旧是吃嘛嘛香的小猪仔。
日子似乎也就此平静了下来,朝中人战战兢兢,但傅应绝也没再发什么疯。
直至一月后,前去四处搜罗方士的禁军,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入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