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丁雅言摇头,“不行,弯弯不走,殿下在。”
白堕苦笑,“她若是愿意,你们今日也看不见和尚我了。”
那臭丫头也是个一根筋的,根本劝不动。
现如今不过是左右为难,白堕也是连逼带劝罢了。
“谬言。”季楚摇头,“别说只是一份粗制滥造的图册,便是你将皇城布防弄到手,只要陛下不愿,你走不出宫门。”
这是实话。
可白堕还是要争上一争。
他脸色有些难看,心头正在取舍。
有些东西不足为外人道,可若要脱困
“你们也知和尚我会些卜算之术,出家人,困郁深宫本就不成样子,如今不过是去我所去,位归原处罢了。”
说得挺官方。
季楚却笑戳穿他,“您若当真想出宫,不如实话实说来得好,陛下不愿,却不是没有法子。”
他并不好糊弄。
任由白堕说得多么好听,说得多么天花乱坠,都不为所动。
最后白堕认了命,问他,“你当真有法子。”
季楚笑而不语。
白堕此刻也没了别的办法,但多的话他又不能说。
几番取舍,才下定决心一般道,“我知道他留我在宫中是为了什么,但和尚我可以立誓,绝不会有碍于小殿下。”
“弯弯是我带着一道来京中,我将她看作晚辈,自然想一并带走。”
犹豫了半晌,他也老实交代了自己的想法,“我是有意要叫弯弯继承我的衣钵,可这宫中我也是再待不得了。”
他想带走月弯弯。
丁雅言不同意,有些着急,拽住季楚的衣袖,“不,不带走,季楚不帮,不想法子。”
季楚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又看向白堕。
此时白堕已经是筋疲力尽,坐在地上,虽然狼狈,但眼神清亮,并无说谎的嫌疑。
“不行啊,季楚,他不能带弯弯走,小梨子打准的不高兴。”赵驰纵也劝。
可季楚像是没听见一般,反而问白堕——
“天下之事,于你化外之人皆是云烟,如今这般钻营,可是留在宫中于你性命有碍?”
白堕没想到这小子这般敏锐,正想说话——
季楚:“你只需答我是或不是。”
白堕:“是。”
“弯弯来日可归?”
白堕:“定还于来处。”
季楚又问,“助于殿下之左右?”
“她生来便是为此,就算和尚我今朝将她带走,也并不会改变什么。”
季楚大概知晓了。
他将白堕扶起来。
等白堕勉强站稳,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望您铭记今日所言,否则周氏一族,绝不罢休。”
又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先生走吧。”
摊开在白堕身前的手还小,但是板板正正,动作一丝不苟。
它的主人更是,一笑一语,比不在大人面前吃亏。
白堕:“你当真能如我所愿?”
季楚不否认,但也不点头。
模棱两可。
仍旧叫他先行。
等白堕一瘸一拐地走了,小伙伴才一堆围上来。
薛福蔚:“季楚你是要帮着他离开,陛下那头不会同意的,我帮你劝一劝,拖拖,再去找小梨子。”
傅应绝说是皇帝,也有着皇帝的通病。
专权独断。
只是他这人谋略甚广,又手段过人,少有出错。
要他改变主意,难。
不过若是由傅锦梨来,便是易如反掌。
薛福蔚听不太懂两人方才在说什么。
但他懂季楚。
季楚是几人中脑子最灵活的,晓得的也是最多的。
再有一点,便是薛相曾跟他提过,周氏一族,满门肱骨,唯忠皇族。
“不。”季楚摇头,“陛下会同意的。”
他能想到的,陛下自然也能想得到。
月弯弯,是傅锦梨的。
白堕的本事,要传与月弯弯。
他不敢细说缘由,多半是里头绝非寻常,兹事体大。
不若就如了他的愿,才好等着顺藤摸瓜。
再者月弯弯若当真对白堕毫无感情,才不会有今日的表现。
总的来说还是割舍不下,自顾痛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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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分别之后,季楚又单独见了傅应绝。
两人不知谈了什么,他离开时,恰逢落安将傅锦梨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