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我们是是有些事想请教。”
“就是就是”
到后头,她反而有些支吾。
落安愈发好奇,静静地等着。
最后也没等到月弯弯话尽,反而是丁雅言,再次开口了。
一字一句,不像请教,像逼问。
“是谁,夫子,是谁。”
落安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有些好笑,道,“你既唤我夫子,我还能是谁。”
他并不正面答,显然也是不准备说,丁雅言晓得问不出什么来,也收了声。
最后深深看了笑意吟吟的男人一眼,礼貌地道了再见,拉着月弯弯走了。
好像方才那句,并没有什么深意,只是随口一问。
落安等两人离开。
收回眼,转而打量起了放在案桌上的杯子。
里边茶水是满的,正是他拿在手里喝了一口,丁雅言所谓烫嘴,要看太医的那杯。
一个下午,他茶不离手,可就在小姑娘那句话一出口,他就放在手边,再也没有碰过。
“当真很烫?”
倏尔,落安自语一般。
手蹭到杯盏边,杯口还有雾气氤氲,显然是温度不低。
可从他指尖传来的,只有冰凉,一丝温度都无。
落安笑了下,若无其事地将手拢回来。
恬然无比,挥挥衣袍,悠然起身离去。
落在脑后的长发,绑着简易的发带,一行一动间,赏心悦目。
良久,那慢慢远去的背影,才慢悠悠抛下一句不知所云般的话。
“看来还是,学得不够像。”
————
傅应绝已经在中极殿待了一整日。
从下了早朝,就一直坐在里头没动过。
伏案批卷宗,好像很忙。
苏展瞧着天渐黑了,想了想,进去提醒一声,“陛下,小主子该下学了,您不去瞧瞧。”
傅应绝提着笔的手一顿,又闷头继续批。
像是没听着。
苏展又重复一遍。
傅应绝轻啧一声,这才抬起头来,随口道,“朕今日忙。”
忙?
他忙不忙苏展还不知道吗?
一本折子,反反复复看了又看,就前几日理好的卷宗都被他翻出来堆着又返工了一次。
照往日,就这些,他一个时辰就能解决得干干净净。
今日是拖了又拖,慢之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