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雅言那点犹豫与阴霾,不知为何就一扫而空,心里忽地就坚定起来。
她道,“殿下勇敢,雅言也,勇敢。”
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小小一个萝卜头,傅应绝愣是从她脚步里看出了沉重跟决绝来。
两人走到了白堕面前,大和尚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他打个酒嗝,摇摇晃晃地,恍惚间见到两个冒着金光的小团子到了眼皮子底下。
白堕眼睛醉得都直了,大着舌头,手也不知是指着何处。
“龙龙侍,百年不见,难得复位你你们主子呢在何处,何处,我瞅瞅”
眼睛眯着,晃悠悠地四处乱看。
可实在醉得不轻,根本看不清楚远处的东西,只能勉强看着自己前头的两个小姑娘。
月弯弯还拽丁雅言后退了半步,“离远一些,小心被打到。”
丁雅言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胡话满嘴的和尚,脑中已经在慢慢盘算他的话。
但是白堕实在是左一句右一句扯得越来越离谱。
“天法难驯,需得服世,献祭献祭新生。”
“那位迷雾之下,看不透看不透实则是夭折像!”
夭折。
本意是要叫这和尚醉了之后解释两句,叫两位难容的小龙侍缓和一下,谁知竟是听见他口口声声夭折相!
而白堕这人口无遮拦,偶尔忌惮叫着的那位
是傅锦梨。
看不透,不敢看的,也是傅锦梨。
看不透,实则是夭折相
傅应绝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
但他没打断,只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白堕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深奥。
“天道如此的,蕴养于世,要报还于世!”
他好像是到了个醉死的临界点,眼忽地放大,里头竟然慢慢布满剧烈挣扎之后破开的血丝。
那种被扼住喉咙的感觉又来了,但这次不知为何,他没有停下。
而是勉强地,无声一次一次地试,最后
只道出一句艰难的,带着气音的,“吾主心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