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不带,于是便只有爷俩。
傅锦梨是第一次出远门,没什么见识,成天缠着傅应绝问东问西。
为她做了好几身骑装跟轻便的小袍子,行军在外的李源还给送来一根小马鞭,做得是花里胡哨,上头又是宝石,又是玛瑙。
珠光宝气,亮晃晃地。
傅应绝瞧着直呼晦气!
本来那审美就不咋地,偏偏一个个儿地惯着啊。
他拿着手上没装箭的小弩,外头涂了一层金粉,弩臂两侧镶金嵌玉地,弓身上刻着镂空花纹,系着银铃。
装上箭,射不了多远,但是叮叮当当地,绝对是好听。
傅应绝轻嗤,“花架子。”
周意然真是闲得慌,花那时间去弄这些。
奶团子撅着小屁股在收拾东西,矮榻上摆满了她的宝贝。
在禁军营里赢的蹴鞠,她在外头捡的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丁雅言送的玉石珠宝,还有小人儿四处淘来的亮晶晶
堆得小山一样高,她就坐在旁边,一件件地挑挑拣拣。
傅应绝撑着下巴看,那胖乎乎的小背影,嘴里哼着什么自己瞎编的小曲儿,奶音阵阵。
“爹爹!”
她突然叫了一声,傅应绝懒懒地应,也没起来。
“怎么。”
“都带走!”
“……”
傅应绝同她讲道理,“去几日便回来了,又不是挪窝。”
可是小人儿看着眼前的东西,很是纠结。
小石头们都好漂亮,小龙衫也想都带去,穿倒是不穿的,只是想时刻都同她的宝贝待在一处。
小人儿这个看看,那个摸摸,最后只将小蹴鞠抱在怀里,一咕噜爬起来。
腰间还挂着李源送的小鞭子。
“这个!我们去,哐哐!”
她举着蹴鞠,怼到傅应绝脸上,傅应绝险险地往后一挪。
啧啧不已,
“朕就知道你是想篡位的。”
小破孩一天没个轻重,横冲直撞地。
也不怕将老父亲这张脸给砸了。
他勾着那蹴鞠上的穗子,给提起来,闲闲地打量两眼,“我可不陪你玩儿。”
“谢谢爹爹,小梨子不用,周周哥哥有人的。”
“……”
哥哥,哥哥。
傅应绝磨牙,揪了几回了揪不过来,一说便告诉自己要懂礼貌。
他将蹴鞠抛起,在手上把玩,配上球身的穗子飞扬起来,十分漂亮。
小奶娃看得眼都不眨,傅应绝勾唇笑,“他?他更没时间陪你玩儿。”
周意然这次全权负责围场的守卫布岗,忙得打转,没那闲工夫哄孩子。
像是已然料想到他接下忙的不可开交的模样,傅应绝故作叹息。
“关键时候,还得是爹靠谱呀。”
心头美得什么样。
瞧着吧,倒时个个儿都忙着,就他这个当皇帝的在后头躲懒,看众人表演。
看这小奶娃找谁玩儿。
天子外巡,一应事务便由薛相同尹太傅全权处理,急事便快马加鞭送往西山。
上有天子及小殿下,皇家就这点血脉,全去了。
朝臣纷纷上书,着本次出行当携重兵。
于是浩浩荡荡的数万人,便于八月二十九一日,整顿出发。
一大早上,傅锦梨晚上兴奋,睡得晚。叫傅应绝抱上车时,还在蒙头呼呼大睡。
前有禁军开路,天子仪仗打头居中,在停军休整过后,那撅屁股睡的猪崽子才在绒毯里头翻了个身。
红扑扑的小脸上还带着晕乎,一睁开眼来便开始找人。
左右巡视两下,才迷迷糊糊地看见了爹。
傅应绝背对她,端着盏茶,手上捏着书卷。
小人奶声奶气地哼哼两下,伸腿笨拙地踢开小毯子,手脚并用地爬过去。
“爹爹~”
她贴上来,胖脸杵在傅应绝后背,暖烘烘地,像个小火炉子。
“醒了?”
傅应绝淡定地喝着茶,“怕是叫人偷了都不知晓。”
带上车了还睡得香甜,若是在外头睡着,叫人铺盖一卷带着走了,那还得了?
小孩儿刚醒,不愿意开口说话,脑袋空空地在后头哼唧。
估摸着时间等她这阵气儿过去了,傅应绝才将她扯出来,揉着一头细软的头发。
骂她,“猪崽子。”
小孩儿寸步不让,“爹爹大猪~”
底下的马车平稳行驶,只不是过弯路时有些微的颠簸,小人被震了下,瞬间便清醒过来。
就着傅应绝的手漱了口,就在傅应绝发愁她这东倒西歪的头发该如何时,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