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笑间,方才的不愉快仿佛忘在了脑后,只杨云儿打量着傅锦梨的眼色若有所思。
“几位,几位小姐好,我可以进来吗?”
小声又忐忑的询问将亭子里头的人思绪扯了出来。
打眼看去,那局促站在亭子台阶下忸怩扯着手帕的人不正是王家姑娘吗?
有人撇撇嘴,“你想上来便来咯,这不是你家?”
言下之意哪需要她们这些外来的同意。
王家小姐咬了咬唇,被盯得浑身发烫,不自在极了,心头都是害怕与怯场,可一想到家中的嫡母,咬咬牙忍着泪意,屈辱般地迈上了石阶。
短短几级阶梯,她踩在脚底下像是踏着处刑的刀片,仿佛走了半生。
她上来了,也没人招呼她。
她站在那里,又是个弱势模样,含胸垂首地,脆不经风雨,面上凄厉厉。
说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在家里头日夜被郡主嫡母压榨,可自己不争气自立,也没法子怨命不好。
王家好几个姑娘,嘴甜的会哄,强势的敢闹,就她一个狗尾巴草似地,没个主意,哪边吹哪边倒,如今这际遇也是自己作的。
原是当初也有人瞧她可怜,将她护在身后。孩童之间无话不说,口无遮拦,那家小姐也是个笨的。
大人老认为孩子还小,说些什么也不避着,那家的傻闺女直接将自己家中父母秘言的话全抖露给这墙头草听。
哪知人家转头就说给了自己嫡母,宣阳郡主当时捏着人家把柄好一阵威胁,最后那家人实在受不住自呈请罪出京了。
就这样的,如今谁还敢沾染,怕是挨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我,没有位置了。”
众人都坐着,她站着。
跟方才奶团子的状况不同,那个是讨人喜的,像只小兔仙。
这个整整一丧门星。
王家小姐站在那里只觉得别人的目光凌迟似的割在身上,看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