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卡尔不可能骗我。”阿里斯一直以来担心的都是他的安危,从未想过他会对自己说谎。
“<特别是大贤者来了,我不得不与他单独会面,无法及时告知你。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会很麻烦,所以我不能去内殿。这几天我就会忙完,我很期待到时候能和你共度美好时光。>”
阿里斯一遍又一遍地读着信上的字句。
“<无比思念你的丈夫,里卡尔。>”
即使将最后的署名反复读了几遍,信的内容也依然没有改变。阿里斯感到浑身无力,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来她的预感没错,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
“大贤者……明明就在内殿。难道这次有什么不同吗?”
阿里斯也知道这个想法很愚蠢,但她不愿相信里卡尔会骗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里斯努力回想,却想不出里卡尔会对她隐瞒什么。如果真有隐情,那一定是会让她感到无比害怕和担忧的事情。
“大公夫人殿下。”
侍从总管谢尔曼恭敬地行礼,欲言又止。阿里斯抬起头,他再次谦恭地低下头。
“和丽塔夫人一同前去侍奉的侍女回来了。她传话说,大贤者正在和老夫人谈话,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果然,大贤者就在内殿。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里卡尔似乎在找借口拖延时间。
“大公殿下的房间……是什么气氛?你知道些什么吗?”
“我遵照丽塔夫人的吩咐,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留意,但那边的守卫比平时更加森严,禁止外人出入,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现在也不清楚吗?”
“非常抱歉。但是,我斗胆猜测,赫伦和多娜夫人都在大公殿下身边侍奉,所以殿下应该没有大碍。”
贴身骑士德米特里,以及唯一能近身侍奉大公的侍从和侍女都各司其职,这意味着里卡尔也在自己的房间里。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议会还没有召开吧?有说明天会召开吗?”
“虽然还没有下达正式命令,但议会明天也很可能不会召开。我看到负责议事厅的侍从们都在休息。”
大公夫人寝宫的侍从和侍女长都是精明能干之人,他们深知,想知道上面的动向,就要从侍奉他们的人那里打探消息。
“如果有什么异常,立刻向我汇报,随时随地。”
“是。”
“我可能会去见大贤者,你让佣人提前去大客厅生火。”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与其在焦虑和不安中虚度光阴,不如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是阿里斯来到大公府后学到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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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房间位于内殿最深处,环境清幽。为了满足老夫人想要静养的意愿,平时就连侍从都很少进出。
“老夫人,大贤者求见。”
“让他进来吧。”
埃莉诺很少会主动邀请客人,壁炉里燃烧的火焰噼啪作响,两张椅子之间的距离很近,仿佛是为好友促膝长谈而准备的。
“哎呀,哎呀……”
拄着拐杖走进来的大贤者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这可真是个温暖舒适的地方啊。”
埃莉诺也对这位白须飘飘的大贤者报以微笑。
“马尔迪家族的贤者,见过老夫人。”
看着这位依然不忘行礼的老人,埃莉诺摆了摆手。
“不必多礼,我们之间不用如此拘谨。”
潜心研究或四处游历的大贤者,是埃莉诺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同样,对于深居简出的埃莉诺来说,大贤者也是她唯一的知己。
“请坐。”
埃莉诺率先在沙发上坐下,大贤者则坐在了她身旁的安乐椅上。这里没有一点大公府的威严,反而充满了家的温馨。
“嗯……这股香浓的味道是……”
“别装傻了,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哈哈,这不是我为数不多的乐趣吗?”
大贤者琥珀色的眼眸闪着光芒,他端起桌上温热的牛奶喝了一口,奶泡沾在了他白色的胡子上,看起来滑稽极了,但两人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时间过得真快啊……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那时老夫人您还是个年轻的小姐……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你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看来你真的是位大贤者啊。”
埃莉诺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过往了。她出生于北方大公国开国十大家臣家族之一,少女时代对一位男子一见钟情,并最终与他结为夫妻。
“我这个老头子还没老糊涂呢。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大公殿下的继任仪式上……不,在那之后我们还见过一次。”
“何必在意那些陈年往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