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意侯府。
自从联结天下的重任被诚意侯刘基接过后,这府上就越发的安静,加上朝堂上下一直以来的有意忽视。
以至于让里面当差的小六子,这个特意留下的锦衣卫暗桩,整个人每天都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
“有人吗?”
小六子端着茶水,走在侯府内,明明没几个下人,他却总觉得每走过一个角落,那个角落就会站住人。
然后待他小心翼翼的探过去,却又发现自己完全是虚惊一场。
可是又回头,身后好像又有动静。
还有府上的其他下人,也是个个都感觉有些不对劲。
明明自己才是侯爷最亲近的人,整个侯府的大小事务也都是自己经手。
但他很确信,侯府内有变化!有不是自己左右的变化!
花草好像变得格外茂盛,可花草总要生长。
府内的青石格外干净,没人自然干净。
小六子不断的说服自己,好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但其实是他到了刘基所在的书房。
里面有动静!
小六子很确定!
以他近侍的身份,不用敲门便可以直接进入刘基的书房,如果有客人,不可能只是过一个端茶水的时间就来了,而且门口还不站人。
小六子伸出了手!
“退下!”
二虎突然出现,小六子被吓得手抖,差点就闹出了动静,还好二虎眼疾手快。
“统......将军。”
小六子也是真激动啊,以为终于遇见了自己人,当然,他也知道皇帝肯定在里面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安静的来,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他只在乎,赶紧把这些日子来的异常报告给二虎,然后转到皇帝那里。
“......”
“然后呢?”
“然后?将军,这些还不够吗?”
很快,小六子就像洪水找到泄闸口一样,将自己这些日子遇见的异常,全讲给了二虎听。
然而他没有想到,抬眼二虎一眼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他。
“感觉背后有人,花草太茂盛,地面太干净,总是有动静?”
二虎看了看四周,主要是看了看天空,没看出任何的异常,表情变回冷漠。
“是啊将军!”
小六子看着二虎,脸上是无奈又带着点恐惧。
“这里是皇城!”
“慎言!”
“若是到了陛下那里,我也保不住你!”
看着自己这个部下脸上切实的恐惧,二虎想到了什么,终于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
空空荡荡诚意侯侯府,只有柱上寒酸出来的铁线。
他收回了冷漠,终于给到了小六子一些慰藉,也给到了身后部下一个眼神。
“是!”
小六子没有注意到眼神,但只听见二虎半警告半安慰,就足够他安静下来。
吱呀~
不过二虎却动了起来,进入了书房。
小六子则在回头望去的一瞬间,回到了兄弟们的怀抱。
......
“刘先生,怎么这身子骨,现在变得这么差了。”
书房内,皇帝朱重八只穿一身便服,站在刘基的床前。
刘基想要起身,但明显心有余而力不足。
皇帝朱重八却只是笑看着,直到彻底确定刘基起不来了,才终于上手,示意他躺下。
“老臣自幼体弱,年老自然体虚,谢陛下。”
“身体是身体,咱看啊,刘先生你精神头还是好的嘛!寻常人家可不会在书房里弄个床榻!”
皇帝朱重八很自觉的,就寻了一个椅子坐到床的边上。
“所以咱啊,今天就是有个难事,专门来找刘先生你参谋的!”
“陛下!老臣实在......”
刘基一听,是压榨!
就赶忙要起身拒绝。
不过再快也比不过皇帝朱重八,直接一把就给他按下。
“不是什么难事,刘先生绝对有办法,咱想,现在肯定就在刘先生肚子里装着呢!”
皇帝朱重八好像是在夸奖,但进门的二虎,与床榻上的刘基,对他都太熟悉了。
“老臣远去朝堂久了,但感谢陛下的信任。”
所以刘基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期间二虎在皇帝朱重八耳语两句,也不知道说得啥,他只见皇帝朱重八脸上变晴了些,内心稍安。
“刘先生还是这么谦虚,咱读这么多书了,也没悟到这种境界。”
可是谁知道,皇帝朱重八脸色变晴,对他而言,却并非是一个好消息。
尤其见刘基面对自己的这种调侃,还是从前那副假装惶恐的脸色,皇帝朱重八内心的那股恼火劲儿就又钻了出来。
这些文人,指不定在心里如何编排咱呢!
“哈哈哈,不说这些了,不过这两天啊,咱的李先生也是这样给咱说。”
“说他老了,想要咱放他还乡去。”
“这不,咱就想到了刘先生,你说咱应该如何处置这李先生啊?”
皇帝朱重八仔细盯着刘基,却又好像是也老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