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臣求殿下成全!”
“老臣愿为信金担保!此非祸国,是为护我日月万世也!”
“护万世?”
太子朱标心里闪过意动,但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继续往下看奏折上关乎可护王朝万世的关键信息。
适当信金可灵活现存非流动金银,为宝钞流通兜底,为开办皇家银行提供不可替代之支柱业务、增强流通过程活力,提高工程效率,多方监督还可保障工程质量、增加朝廷于各阶层的可信度......
等他看完,他的意动控制不住了。
信金,好像适度使用,确实好处多多啊。
那现在要考虑的就是万一出乱子,还有就是这个开端该谁人来吸引火力了。
吕尚?
虽然是明显的拥赵派,但是能力暂时无人可取代,作为老臣中的典范,也不能让他倒台,所以肯定不行。
不如再寻一个......
太子朱标想到这里就想抬头。
“吕爱卿,这兴立银行一事实在是......”
砰!
“殿下!自陛下将户部章程交于微臣之手始,微臣夙夜忧叹,微臣幸承皇恩已逾二十载,却未有回报皇恩之举!”
“今臣已近返乡之年,臣愿以半生浮游相抵!求殿下成全!”
谁知。
太子朱标的计划又是才托出半句,吕尚就直接跪了下去。
朱标语塞,复杂的看向吕尚。
群臣瞬间喧哗,热切的看向太子朱标手里的奏折。
“吕尚书究竟写了一道怎样的奏折?”
“皇家借贷,难道大有可为,此非离经叛道?”
“吕老居然抵押自己前半生所有的积累,也要亲自挑起这个担子!”
“熟悉,这个场景莫名熟悉......”
自然,所有人的热切之下,也都是复杂的心思。
“殿下!”
当然,在这个时候也有人直接站了出来。
“殿下!我天朝上国,乃四方马首,岂可沾染民间肮脏之事!”
“吕尚书近退养之年,热而盲目!”
“殿下,此祸国殃民之事,万不可开先河啊!”
“是啊殿下!需知朝廷向民间筹银,无非亡国之际,今若开此先河,民心将乱,国之祸根啊!”
翰林院一众学士上线了,并且开口就按照惯例,将这件事往极端上定了性。
满朝文武听后,马上也有人应和。
毕竟其中风险明显,且是绝对的开先河之举。
多做多错,不做不错。
所以就算吕尚跪下了,那也控制不住其他人的反对。
评价不是太子朱标的评价,但方向却是太子朱标想要的方向:“吕爱卿,兹事体大,还是从长计议吧。”
“不过兴办皇家银行一事,却可即刻实行,毕竟宝钞流通乃国之......”
“殿下!开放信金与开办银行共举,非老臣争权!两者相依,方能福泽天下,缺一不能成事啊!”
吕尚知道太子朱标在忧虑什么,但太子朱标所忧虑,也是他所忧虑。
主要是,时间不多了。
“殿下!若无立信金,便唯有朝堂同僚共充银库,可同僚家资各异,分行又需铺遍各地,恐怕各家都得......”
吕尚这一波输出,声音从大慢慢变小,但又让朝堂上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也是就这样,先前叫嚷着信金不合礼制的人都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然后全转为了对吕尚的攻击。
“殿下!臣等受朝廷俸禄,一两一钱皆以补贴家用,虽有拳拳之心,但也实在比不得户部!”
“殿下!治天下乃王道,臣等岂能擅权。”
“殿下!吕尚书年事已高,臣以为蜀川一事需年久,不如派一力强钦差更为合适,徐徐图之亦不失为上策!”
“臣等复议!”
朝堂舆论风向转得飞快,很快,无论信金、银行,还是户部尚书吕尚,都全部否定了一个遍。
信金大头肯定需要他们购买,否定!
银行大头肯定需要他们存款,否定!
户部尚书吕尚今天吃错了药,下台!
吕爱卿这是怎么了?
高台上的太子朱标则是心疑,实在是今日的吕尚与以往相比,太过反差。
无论信金、银行,还是之后的吸引仇恨,这都不像一个两朝元老会主动去干的事。
可今日,吕尚就是这么做了。
太子朱标重新看了一遍奏折上的关键处,信金、银行,这两样举措肯定得落地!
自己又不是傻子,放着钱和监管手段不要。
问题在,吕尚为什么这么急?
“此事兹事体大,各位爱卿先放心里消化消化,最后再议!刘爱卿是有什么章程?”
“殿下!”“殿下!!!”
吕尚急切上前,反对他的人同样出声。
“刘爱卿!”
但太子朱标已经下了决定,只当没有听见。
吕尚与想趁机拉他下马的两个集团,都只能规矩后撤。
太孙朱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