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先生不能一起走吗?”
“妹子,老五还要继续给他治疗呢,咱们车摇马晃的不是害了人家,再说,咱们继续留在这里,也是给老五添乱。”
“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第二天,车队起程,还是照例,王半探前路,老朱他们继续伪装。
马车内,老朱听见马皇后这么说,也是多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那说书的三个兄弟都已经同意了……”
最后他只能想到这个借口。
“我说为老五考虑。”
但谁知道马皇后根本不在意他这第二个借口,脸色未变,笑着把话题拉回到了周王朱梀身上。
“咱……”
这下老朱是真尴尬,不过尴尬的同时他也松了一口气,自己妹子相信了就好。
“老五你快回去吧!”
借着这个话茬儿,他赶紧探出马车,对周王朱梀挥了挥手,总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马皇后没理他这些掩饰的动作,或者说她也在主动换着话题。
“去南河与襄阳交界!”
“听说那里的码头,发展出了一个千里连营的集市。”
谈回出游的主旨后,老朱还是不得轻松,但他故作轻松,脸上挂着笑开始与自己妹子说这集市的好。
“听说那边是繁华,不过为何平白无故就发展出来了一个千里连营的集市呢?”
“看来咱们的圣武皇帝,确实是一个盛世之君啊。”
“哈哈,哈哈……”
朝夕相处,老朱那点小九九又如何骗得过马皇后。
只是老朱早已经习惯,马皇后也早已习惯。
……
路遥车慢,在这期间,他们的车队终于经过了一个特别的地方。
“看来这一次,那天牢里的那群赵府激进派,确实没有暗地里使坏。”
从汝宁府到开封,再到南河。
在汝宁府,百姓们颂圣武,亦颂赵府。
在开封府,百姓们颂圣武,亦颂周王。
现在到了南河,百姓三者皆颂。
老朱感觉自己好像松了一口气,但与此同时,他又莫名感觉到有些失望。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老朱总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
回望车队,他看见妹子又在听书取乐,其中有个说书的咳嗽了一下,自己妹子就让玉儿递上了水。
这几个说书的倒是忠心。
再望远处,他好像已经看见了那集市的千里连营,昏暗的天际好像都被其下的热闹惹红。
“陛下,看来今年收成该回好了,末将刚刚检查周边农田,都开始正常结穗了。”
“在汝宁府那边的见闻也并不是特例,这边到夜晚也有当地官员带着老农在进行着巡夜,查看地里情况。”
二虎终于回报,然后就被老朱笑着痛批了一顿。
“咱看看!”
“好啊!好啊!”
“这青穗结实!”
“谁让你掐杆的!不会连根一起挖吗!你知不知道这一株稻长成了,可能就是一碗米!今晚不许吃饭!”
原来老朱是从穗往下看,先是惊喜穗粒的踏实,然后想看根扎不扎实,结果就看见了一根杆。
是自己先前没说清楚,但错肯定不在他,毕竟揣摩上意是基础。
“是。”
二虎先是茫然,然后赶紧认错,头冒虚汗。
掐杆这事自然不是他做的,他在亲自确定南河与汝宁是否有异,毕竟这才是重中之重,但错肯定是他的。
幸好带回来的是一个好消息。
二虎认错过后,下去继续进行自己的保卫工作。
吹着南河经过农田过滤后的风,二虎不时回看营帐中心,他媳妇玉儿也在不时看着他。
他心里又何尝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但与皇帝朱重八不同。
他感觉自己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在什么地方。
老朱感觉自己妹子有些奇怪,周围一切好像也都有些奇怪。
二虎,也是一样。
他同样感觉到了玉儿好像在隐瞒自己什么,对望时的关心里,夹杂了一些其他东西。
大到整个南河布政司,小到南河府,也很奇怪。
他们走的太顺了。
顺利到不敢想象。
所有的意料之外,好像都在意料之中。
包括刚才自己手下的不懂事。
“将军!都是属下的错,害得您不能与夫人亲近,您责罚属下吧!”
这时,先前那个掐杆的手下番子借着巡逻到了他的身边。
二虎自然是不会因为这点不懂事,就寒了他们的心,毕竟他们久在宫闱。
之前自己被关进天牢里,最后得以放出,也有他们的努力。
“你们在宫里待久了,是本将军没有提前告诫你们,但注意别有下次了!再有,说不准就是掉脑袋!”
该有的责骂还是得有,然后是收心。
“你们都是本将军的亲近,但也不要过的太安逸。”
“去找当地的暗桩多学学!再找曾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