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下,我们吃好了。”
“殿下,我们也差不多该去陛下和娘娘那儿了,再过一会儿陛下娘娘就该出发了。”
一众傀儡吃好,姜显也在一旁适时对崇宁进行了提醒。
“再等一会吧!”
“……是”
崇宁看着眼前的一众傀儡,她的一众族人,尤其是看着他们脸上淡然的表情,与形成鲜明对比的脏乱环境。
她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难道今天自己就只是,只能来送一顿饭吗?
她还记得刚才太子大哥说过,自己的这些族人是可以选择离开这里的,不过因为大义,因为内心的坚持,所以才留在这里。
为什么?
家主肯定也知道这个问题。
但为什么家主也不对自己说。
只有一个管家平时懒散,但套出来的话,也涉及不到府内的机密。
大家都在瞒着自己!
与在宫里时一样!
“大家……要不我再去与父皇求求情!”
“殿下不可!”
赵征赶紧拒绝了崇宁。
他就说怎么感觉大早上有些心事不宁,原来崇宁是偷偷跑到了天牢里,还好自己及时赶上。
“殿下!您快去与陛下娘娘告别吧。”
“我们在这里,也很不错,很舒坦,若是让我们出去,就算是陛下点头,那外面的百姓呢?”
“百姓们肯定也会理解你们的!毕竟我们为……”
崇宁忍不住反驳,熏香已经被一旁内侍扯开,天牢里难闻的味道又冲进了她的鼻腔。
她可以忍受赵府的一切,但是现在这样,她替自己这些族人感到一种控制不住的委屈。
“殿下。”
“您知道让每个王朝都头疼的一大民生问题是什么吗?”
赵征只能又开启循循善诱模式。
他也是真没有办法了。
老朱啊老朱,到时候你知道了,可不能怪我。
“什么民生问题,每个王朝都会头疼?”
崇宁不知道赵征为什么要特别问出这个问题,但她还是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可是民生问题那么多,她又如何能够与赵征心意相通。
而且,这与她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还请你教我!”
但崇宁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族人们的所想。
哗啦!
赵征只是试探着发问,谁知道崇宁这么正式,直接对他鞠了一个躬,让他赶紧跳开来,带动脚链一阵稀嗦声。
让崇宁看见,内心更加皱巴,对自己父皇,对自己族人都产生了不理解。
“殿下,是浊河。”
跳开的间隙里,赵征见外面天色快要彻底亮透,没有拖延,直接就说出了答案。
“殿下,从王朝开始便有的浊河,为何每过一段时间便会泛滥。”
“因为河道底部的淤泥堆积,因为水只会跟着河道走,没有了河道的阻挡,他们便只能迷茫的四处冲撞。”
“那河道底部的淤泥做错什么了吗?那泛滥的河水又做错什么了吗?他们没有。”
“但我们终究要解决这个问题,每个王朝也都会在这上面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
“浊河水患在于上游水土流失,在于沿岸侵蚀。”
“我们十一人想让上游重新恢复生机。”
“家主想让河道更深更广。”
“激流与雨露,都要试试,都要有人去做。”
“去送陛下娘娘吧。”
赵征说完,看了姜显一眼,十一个傀儡一起转身,不再言语。
姜显自然懂得。
激流与雨露,浊河的阶段性泛滥。
赵征这番话,姜显也记在了心里。
“殿下,咱们走吧。”
崇宁听得云里雾里,但是见赵征他们已经扭过头去,她只能将这份迷茫先藏入心底。
回去问问那个喜欢摆烂的管家……
“殿下请!”
临走,姜显也深深看了一眼背坐过去的赵征他们。
见锦衣卫统领这个杀才终于走了,天牢里的犯人们,也终于可以大口呼吸。
同时,对赵征他们所在的牢房,起了巨大的好奇心。
赵府的人也关在天牢里?
这天牢里,有不少人就是因为赵征的操作才被关了进来。
所以他们或好奇,或带着憎恨的看着赵征所在的牢房。
嗦啦~!
“赵大人!你们只要想离开就能离开对不对!”
“求求你!求求你!把小的也带出去吧!或者给小的叫几个太医!”
旁边牢房的孔千,做了这第一个人。
他原本以为待姜显他们走了,天牢肯定会来个医生给他处理伤口,结果半晌过去,天牢门口还是没有传来半点动静。
他可是有圣人血脉!
但逐渐变得冰凉,没有知觉的手臂,不时又传来剧烈疼痛的断指处,让他最后还是放弃了内心的那种缥缈高傲,求生欲站到了最高处。
赵征,自然是不可能搭理他。
要是他继续聒噪,那赵征就直接关闭这些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