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栩被她说得有些烦了。
“你这丫头近日来怎么这么磨叽,这东西竟然到了我们手里,那就是我们的,怎么能说他是来历不明了。”
让她把到手的钱丢出去,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春柯是知道孟栩的性子不好惹的。
见她已经有些不开心了,也只能不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季淮安穿好官服准备去上朝。
到了宫内大殿等着时,恒王靠了过来。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的说道。
“侯爷近日来睡得可还安稳?”
季淮安心里跟明镜似的,恒王无事不登三宝殿,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询问自己。
“还算安稳,有劳王爷挂念。”
恒王闻言却冷冷一笑。
“睡得安稳就好,往后只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安稳觉可睡了。”
说完,恒王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季淮安只觉得他话里有话,当即皱了皱眉头。
皇帝很快上来坐到了龙椅上。
“众爱卿今日有何事要奏?”
皇帝的话刚说完,鉴院的官员便走上前来。
“启奏陛下,今日一早鉴院接到有人匿名举报,说是……”
那人欲言又止,皇帝挥挥手:“说什么?何必吞吞吐吐!”
那官员便又道:“说是前些时日宁远侯到前线赈灾,贪污了赈灾公款。”
此话一出口,在场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贺鸿阳瞬间眉头紧皱地看向季淮安,季淮安则咬了咬牙。
皇帝猛然拍案而起:“放肆!宁远侯前线赈灾有功,处处为百姓着想,人人都看在眼里,竟然有人如此污蔑,岂非是要寒了朝廷官员的心!”
一见皇帝动了怒,众人吓得纷纷下跪。
皇帝这才叫目光定格在季淮安的身上。
“宁远侯,你自己说,可有此事?”
季淮安上前一步:“陛下,绝无此事,陈从未贪污过一分一毫的公款。”
皇帝当即便挥挥袖子:“好,朕信你!”
当初季淮安就是临危受命,这破差事没人愿意接手。
他也算是替皇帝解了燃眉之急。
吴敬若是因为别人的匿名举办,就怀疑猜测,的确是有所不妥。
季淮安此刻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鉴院一向都是和恒王一党的。
鉴院的意思,就是恒王的意思。
再一想到方才上朝前,恒王说的那些话。
季淮安咬了咬牙,纵然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可终究还是得罪了他。
就在此时,恒王开口了。
“父王,宁远侯当初临危受命,水患之事也料理得十分光彩,父皇若真是相信宁远侯,就应该好好彻查此事,堵住悠悠众口,彻底还宁远侯一个清白才是啊。”
贺鸿阳在一旁听着,也明白了个大概。
他上前一步跪在地上。
“陛下,在江南赈灾之时,臣与宁远侯同吃同住,臣敢担保,宁远侯绝对没有贪污公款,甚至,宁远侯的妻子段氏,还在京都建立了多处粥铺,用来救济难民,况且,侯府家底雄厚,光是陛下赏赐之物就有成千上万两,他有什么理由铤而走险的贪污公款?”
皇帝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恒王见状看向了鉴院的人。
鉴院的人便也跪在地上。
“陛下,纵然大家都愿意相信宁远侯是被冤枉的,可这匿名举报乃是民心所向,陛下越是相信侯爷,越应该彻查此事,还他清白呀!”
季淮安余光一直打量着恒王。
心明镜的,这件事就是恒王安排的。
皇帝看了看鉴院的人:“你告诉朕,要如何彻查?”
恒王又道:“若是贪污了公款,这银子总不会平白无故地消失,儿臣以为,父皇何不派兵搜府?”
一听这话,贺鸿阳急了:“陛下!派兵收复,声势浩大,此事若是传出去了,就算是什么都没搜到,宁远侯名声也会受损啊!还请陛下三思。”
恒王冷冷的眼神看向贺鸿阳:“还请小公爷明白,究竟是宁远侯的名声重要,还是朝廷的事重要。”
“我!”贺鸿阳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朝廷之上也是议论纷纷。
皇帝见状也是左右为难,索性看向季淮安:“宁远侯,你怎么看?”
这摆明了是把难题丢给季淮安。
此事出在他的身上,他又怎么能说不同意。
季淮安上前跪下行礼:“臣光明磊落,从未有过贪婪之意,任凭殿下彻查。”
一看他自己都答应了,皇帝便挥挥手。
“好,来人,搜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