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宿?阿宿!”
暖阳如许,一望无际的草地,风春草动,漫山遍野的百花,竞相绽放。
而那草地之上,黎司晚一袭白衣,手拿鲜花,正粲然轻笑。
“阿宿,你过来啊!”
“晚晚”
夏侯宿轻笑上前,可就在走到黎司晚身前之时,黎司晚的神色却恍然变了。
本来的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泪流满面。
手中的花也渐渐枯萎。
“阿宿,我该走了!”
“不,晚晚,你要去哪儿?”
“去你见不到我的地方。”
黎司晚缓缓后退,而此刻她的身后,绿地消失不见,无尽的深渊带着黑暗,渐渐靠近。
夏侯宿满心惊慌,“晚晚,不要动。”
在他飞身上前的那一刻,黎司晚却一脚踏入深渊,整个人朝着黑暗跌去。
他伸手,只擦过她的指尖。
黎司晚的身影坠落而下,渐渐消失在了黑暗里。
“晚晚,不要”
一声惊呼,夏侯宿从梦中惊醒。
入眼便是方元紧皱着眉头的脸,“小侯爷,不可乱动。”
夏侯宿的目光看向四周,柳昭等人的身影里,就是未见黎司晚。
夏侯宿心底的不安瞬间升起,“晚晚呢?”
一提黎司晚,众人的神色皆是怪异,夏侯宿瞬间就慌了神,不顾自身伤势,猛然起身。
“晚晚呢?她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没有,她很好。”
“晚晚在哪儿?我要见她。”
“她”
一见众人犹豫,夏侯宿近乎疯狂,不顾众人的阻拦就站起身来。
“她出事了!”
但身体实在过于虚弱,一起身便摔倒在地,伤口处也渗出了血迹。
这一下可吓坏了众人,柳昭见状只好说了实话。
“晚儿没事,只是离开了!”
“什么?”
夏侯宿一愣,“什么叫,离开了?”
“就,离开了别院,离开了京都”
听到这话,夏侯宿不顾伤势,猛然起身,跑了出去。
脸色惨白的从自己的院子寻到黎司晚的院子,又寻了别院各处,都未能见到黎司晚的身影。
夏侯宿整个心都感觉空了。
只等体力实在不支,这才瘫坐在地上,无助地看向府门的方向。
无助,狼狈,憔悴
此刻皆能从夏侯宿的身上看见,通红的双眼里满是愧疚和无力。
是因为退婚吗?
可是,那不是真的退婚。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解释。
就在他无奈垂眸时,一封信递到了他的身前。
是黎司晚的笔迹。
“这是她留下的信,一封给你,一封送进宫,给了苏逍遥。”
夏侯宿迫不及待的将信打开,当熟悉的字迹出现在眼前,他严重瞬间泛起了光。
“见字如面,嗯好像是这么说的吧。
不管了!
夏侯宿,我可是信守承诺,将你治好了啊。
你的毒和旧伤隐患已经都清除了,只要你好好修养,便会重新成为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长命百岁更不是问题,我的医术不错吧!
大局已定,尘埃皆落,你一切安好,我也该去走自己的路了。
天下第一楼和清弦阁还得麻烦你看着了,我拿了银票,逍遥去了。
天大地大任我行,这是我的梦想,你知道的啊,我是自由的行者嘛。
至于婚约是该退的,毕竟我们一切的开始便是交易。
不过虽然是交易,但我还是很幸运很高兴能有你这个朋友,在侯府的这些日子也很开心。
对了,桌上放了有药方,一个是你的,一个是帮侯府众人调理身子用的,想来侯府还会子孙昌盛的。
最后,你一定要听劝啊,好好修养,否则再出什么事,可没我这么好的大夫给你医治了。
夏侯宿,天高海阔,有缘再见!”
简单的寥寥数字,夏侯宿的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眼底通红。
她走了!
她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夏侯宿青筋暴起,可当看见退婚处晕染而开的痕迹时,指尖颤抖着轻抚上去。
她哭了!
写这封信时,是哭着的。
夏侯宿心底抽痛,但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信收了起来。
闭眼将所有情绪尽数收敛,等再睁眼时,已经是一片沉静。
随后缓缓起身,扶着吴宇站好身子。
看向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