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之中,无人是愚蠢的。
但到底是皇室血脉,即便高高举起,也只是轻轻放下。
而此刻的黎司晚和夏侯宿,已经回了自己的院中。
圣上有命传来了太医,夏侯宿本就体弱,也的确心绪动荡,所以诊断没有什么不妥,之后开了药便离开了。
等吴尚等人退下,夏侯宿猛然起身,担忧地看向黎司晚。
“宋祁钰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人对你动手?”
“嗯,我想,应该是馨妃或者礼官那边的人。”
“都怪我,还是疏忽了。”
“此事不能怪你,倒是我,耽误了你的计划,如今宋祁钰怕是要独善其身了。”
夏侯宿的人没有行动,就表示他知道自己在祭皇庄之后便放弃了计划。
而着火之后他来得那么快,就表示在他知道她在祭皇庄时就已经赶了过来。
加上不顾一切地进入火场,夏侯宿之于黎司晚,已经又是别样的存在。
而看着黎司晚的自责,夏侯宿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对付宋祁钰,本就没有那么简单,而且来日方长,还会有更好的机会的,而且如今,我的目的,也达成了一半。”
“难道说,你在这里,不止是下了一盘棋?”
“没错,我的另一盘棋,就在旧祭场上!”
黎司晚不解,也没时间再去多想,因为她的目光,都落在了夏侯宿满身的伤痕上。
那些都是火场留下的。
有灼伤,有划伤,还有被砸到的伤痕。
看着这些伤痕,黎司晚就知道,他在火场的凶险。
赶紧起身拿来了药箱,“你先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处理伤口。”
夏侯宿一愣,黎司晚此刻却不害羞,反而还伸手,帮着夏侯宿褪去了衣衫。
早就预料到他的伤痕很多,但在真的看见时,还是瞬间红了眼。
拿起锦帕细细帮他擦拭干净,又上药包扎。
黎司晚自己本就还很狼狈,却丝毫没有顾及。
一心都在夏侯宿的身上。
烛火摇曳,笼罩在她的周身。
轻柔的娇软下,恬静生怜。
夏侯宿就这么看着她,“晚晚。”
“嗯?”
黎司晚抬眸的瞬间,眼底蕴含的泪水猝不及防地滑落。
这一刻,黎司晚愣了,夏侯宿也是。
心底某处的坚守轰然坍塌。
夏侯宿眼底泛起了无尽的流光,眉头微皱,眼底的心疼渐渐转化为了冲动。
这滴泪,在击溃他的克制。
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在他指尖拂去泪滴的瞬间,俯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