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锦进宫后被告知皇后娘娘上朝去了。
皇位继承人一直没定下,拖延太久,朝臣们吵不出一个结果来,只能将安皇后请来。
大家心里都明白,之所以久久未能定下人选,是因为安国公不在。
安国公率兵出征未归,他们无论支持谁都分不出胜负。
同时,他们清楚的很,真正掌握话语权的人是安国公。
请安皇后来垂帘听政,是知道安家肯定有个中意的人选,与其他们吵闹不断,不如听听安家的意见。
安容锦在凤梧宫等得无聊,便在后宫转了转,还去芳菲殿坐了一会儿。
大公主看了眼她的胳膊,“没想到你对自己这么狠,这扎的很深吧?”
安容锦用簪子扎胳膊是为了保持冷静,当时其实不觉得有多痛,后来太医敷上药,这几日确实有些疼。
“还行吧,那种时候顾不上太多。”
贤妃在一旁感慨道:“不愧是安国公的女儿!皇后今日上朝,肯定要把朝臣臭骂一顿,你与皇后娘娘挺像的。”
都是不服输的性格,也都是强硬的女子。
她如今不限制大公主与安容锦多来往了,因为她想让大公主学一学安容锦身上的稳重。
是的,曾经被人们认定张扬跋扈、无法无天的瑶光郡主,如今在贤妃看来,不仅稳重,还聪慧。
大公主也知道,最近因为皇位的事情大臣们吵的厉害,就连后宫的下人们每日也都在谈论这事儿。
大公主嘟着嘴问:“父皇也真是的,留下这么个烂摊子。”
贤妃斜了她一眼,却没有教训她。
安容锦好笑地看着她,“你小小年纪,不必为此事烦心。”
不管谁上位,大公主的地位也不会变。
朝堂上,皇后坐在幕帘后,隐约能看到一道影子。
“皇后娘娘也该迁宫了吧?您继续住在凤梧宫不合适。”有朝臣想以此引出皇后的不满。
结果皇后回答:“嗯,是该迁宫了,内廷已经将凤禧宫收拾出来了,择日就搬。”
那臣子继续问:“那不知,娘娘觉得这皇位该由哪位皇子继承呢?”
“这是朝堂上的事,后宫不得干政,各位大人商议即可,皇位空悬于国不利,得尽快拿出方案来。”
安皇后不卑不亢地把问题挡了回去。
他们都希望安家出面定人选,符合他们预期的自然多加支持,不符合的也有理由反驳。
皇位继承人必定是安家支持的人,但不能从安家人的嘴里说出口。
这时,娄尚书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咳咳,皇后娘娘,宰相大人,老臣年事已高,精力不济,已无法为朝廷效力,特此申请告老还乡。”
娄尚书本来想撑到新帝登基,为家族谋一个不错的职位。
可他这些日子细数家中后辈,竟没有一个能担当大任的。
他愧对孙女,同样因为孙女的事情与安国公府已经有了裂痕,既如此,不如趁此机会退出朝堂。
待将来子孙成器,再光耀门楣不迟。
皇后的声音从帘子后方传来,“娄尚书,您是两朝重臣,这些年为朝廷鞠躬尽瘁,您要告老还乡是大事,不如等新帝登基,让他亲自送您一程。
娄尚书身体不适,最近就不要来上朝了,回府好好休息。”
皇后给了许多珍贵药材作为赏赐。
她的意思很明确,你要告老还乡可以,但不是现在。
兵部尚书之位太重要了,此时离开,这个位置会被争破头,不如等新帝上位后,用它来恩泽心腹重臣。
“是,老臣遵命。”
娄尚书抬起头来,大声说:“皇后娘娘,臣要推举诚郡王继承大统!”
大臣们被他抢了先,心想:娄大人这是豁出去了啊,如果不是诚郡王登基,娄家短期内都不可能起来了。
“哦?为何?说说原因。”皇后平静地问。
从她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赞同还是反对,表情也看不清,让一众大臣猜不透她的心思。
这位皇后娘娘,不愧是能扳倒皇上的人物,不容小觑啊。
“诚郡王自十四岁起就在六部任职,小小年纪做事周全,心思缜密,重规矩却不死板,聪慧伶俐,得诸位大人赞誉。
他入大理寺后,清理了积压多年的旧案,办案速度快,判案更是公允公正,纠正错案冤案数起,如此功绩,如果阅历足够,早该升迁了。
诚郡王乃武王之后,也是皇室正统血脉,也快到及冠之年,比其他几位皇子更加沉稳。
臣提议诚郡王继位没有任何私心,臣与诚郡王也无私交,臣希望圣朝更开创盛世,令天下太平,百姓过上安乐的日子。
臣马上要告老还乡了,谁继承皇位与臣关系并不大,臣只是平心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