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面?”
安国公一声怒喝,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然后一眼看到站在门外的安容锦。
他眼睛瞪大,指着她看看左右,焦急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安容锦避无可避,抹了下额头,鼻子吸了吸,委屈地说:“爹爹,我终于见到您了,女儿在路上遇到了歹徒,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安国公怒气顿消,担忧地问:“怎么回事?你没带护卫来?”
“女儿怕被人知道,偷跑出来的,只带了清燕几名武婢。”
“你……你好大的胆子!”
正巧陆冶跟在闵越将军身后,过来拜见安国公。
安国公恍然大悟,“你跟着这小子来的?”
安容锦忙点头:“是,一路上多亏了陆将军照应。”
安国公瞪了她一眼,将她拉进营帐,然后站在门口应付闵越二人。
闵越将军并不知晓瑶光郡主来到军营。
但他刚才听说,有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来寻世子爷,还是他的红颜知己。
这事情发生在安世子身上可太正常了。
他正要来提醒安国公一句,没想到就瞧见安国公对着一个少年发怒。
虽然只瞧见一道背影,闵越也能猜出这少年就是守卫口中所说的姑娘了。
没想到安国公还放那姑娘进去了。
难怪全天下都知道安国公对子女的溺爱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国公爷,没想到能在军营见到您。”陆冶单膝下跪行礼。
“嗯,你不错,好好干,以后有事就找闵将军。”
安国公一句话等于给陆冶开了方便之门。
“陆恒安是个地地道道的书生,没想到生个儿子却是个武将,也不知他是何感想。”
闵越将军打趣道。
乱世重武,盛世重文。
圣朝到如今,朝廷上文官的地位明显提高了。
文武相轻是历朝历代不可避免的,文官的子孙也很少有从军的,倒是武将的子孙改从文的多。
安容锦听着外头的交谈,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
郭林说世子只是轻伤,早好了。
可安容锦看到的却不是这么回事。
“咋地,来了哪路神仙?竟然需要我爹亲自迎接?”
安容风嘴贱地问。
安容锦听他中气十足的声音,也料想伤势不重。
她观察起这座营帐来。
她去过龙武军的军营,她爹的营帐都比不过安容风这座奢华。
地面上铺着昂贵的波斯地毯,床是雕花拔步床,桌椅衣柜一应俱全。
安容风没听到回应,转过头来瞧了一眼。
“窝草!”安容风激动地从床上跳起来。
结果忘了他的伤势,捂着胸口重重地砸回床上。
“咳咳咳……”他猛烈地咳嗽着,伸手指着安容锦:“你……你……”
安容锦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眉头紧蹙。
“真伤啊?我还以为是装的呢。”安容锦疑惑地问。
“你……妹妹?”安容风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他爬起来,站到安容锦面前,又是摸又是捏的。
也就是亲兄妹,否则安容锦肯定要打断他的手。
安容风伸手抚摸在安容锦的眼睛上,诧异地问:“你眼睛……你的眼睛能看见了?”
他对亲妹妹太熟悉了,她看人看物绝不是这样的眼神。
安容锦笑道:“是啊,我的眼睛好了,所以才敢来这里看你啊。”
“我的天!”安容风围着安容锦转了好几圈。
他激动地抱起安容锦转圈圈,大声笑着:“哈哈……这真是太开心了!老天爷待我不薄!”
营帐外,闵越将军听到这话,诧异地看向安国公。
那姑娘……难不成还要成为世子夫人不成?
“咳……”安国公老脸一红,也不好瞒他,“里面那个是我闺女,稍后再带出来见你。”
“瑶光郡主?”闵越将军大吃一惊。
这安北军营离京城上千里,这丫头是怎么走过来的?
难不成是听说安容风重伤,所以也偷偷跑出来了?
安容风开心极了,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
“咳咳……”安容风一松手,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他光着上半身,胸口上缠绕着绷带,一看就是真受伤了。
“怎样?郭林不是说轻伤吗?”
“是轻伤,但……”安容风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这不是看了你的信,为了迷惑敌人,又故意往自己伤口上捅了一刀。”
“你疯了?”安容锦震惊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