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北京四合院不同的是,大周朝的四合院是一个‘回’字型,四周除了有屋,有墙,有回廊,院子的正中间还矗立着一座华丽的正堂。
和刚进来的大门一样,正堂也是黑瓦屋顶、朱红柱子、砖砌台基,用白涂料来抹内外墙。进入正堂后,室内光线就黯淡下来,明明是白天,但由于正堂太大、太深,阳光照不进最里面,屋里点燃着很多蜡烛,散发着暖暖的烛光。
苏泽甜津津有味地打量着这座会客厅,想着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她也购进一座像样的宅子,虽然不一定有侯府这么大,但也要找个能住的舒舒服服的地方。
“李管事,王夫人什么时候能过来呀?”苏泽甜问道。
“下人已经去通报了,请道长安心等着就好。”
李管事殷勤地吩咐人上了茶水,突然,一个下人步履匆匆地走上前来,附到李管事的耳旁低语,李管事神情顿时一变。
苏泽甜凝神注视着那个下人,很快,那个人说的话就传到了自己的耳边。
“大夫人请来了宫中的御医,马上就要过正堂了。”
御医?
苏泽甜眉头一皱,连宫里的御医都来了,王夫人还会需要他们吗?
仿佛映照苏泽甜的想法一样,下人刚传完话,外面就响起了王夫人的声音,一群人拥簇着御医向着朝晖堂的方向走去。
“张太医,您能来看青儿的病,真是青儿三生有幸,快随我去朝晖堂看看他吧。”
王夫人的声音很大,不仅苏泽甜听到了,正堂内的众人也都听到了。
苏泽甜看向李管事,结果李管事比她还要着急,墩墩跑了几步冲到了门外。
“夫人,两位道长已经到正堂等候了,您不进来见一面吗?”李管事擦了擦头上的汗,佝偻着腰向王夫人请示。
王夫人听到李管事的话,面露犹豫。
“道士?这是怎么回事啊?”张太医捋着胡须,神态间流露出不屑之色。
“这……这……”
王夫人看出张太医神色不悦,不知该如何作答,眼神示意了下旁边的李管事,李管事立马上前。
“回大人,我们大少爷之所以害病不止,就是因为前段时间撞鬼了,请了无数名医都没能医好大少爷的病,想是那女鬼还附在大少爷的身上,这才总不痊愈,刚好今日府上来了两位道长,这两位道长法力无边,还没等见到大少爷,就算出大少爷是被女鬼缠身,他们……”
李管事夸赞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张太医不耐烦地打断了。
“当今圣人就是迷恋鬼神之说,非说看到了淑妃的鬼魂,受惊之后身体每况愈下,还不肯让太医院给看病,只找了些道士炼丹画符,把阖宫搞得乌烟瘴气,结果差点就……好在二皇子力排众议,带着太医院首给圣人看病把脉,这才找出症结治好了心病。此事距今不过一年,你们就都不记得了?”
张太医刚说完,王夫人脸色就大变,她当然记得这件事,后来圣人虽然没再多说什么,但是以二皇子为首的世家们已经对道教的存在很不满了,她在这关节请了两位道士进门,还让宫里的太医给瞧见了,这不是明摆着和二皇子党作对吗!
张太医仍没有说过瘾,义愤填膺地喊道,“这群道士不过都是些坑蒙拐骗之徒,绝不可放之任之,夫人,如若您还愿听老夫一言,就赶快命人将他们打一顿轰出去,别再耽误了大少爷的病情!”
王夫人不想得罪张太医,而且与其相信两位来路不明的道士,她还是更愿意相信宫里的御医,当即对着李管事厉声斥责起来。
“李管事,我看你这差事做的真是愈发好了,什么人都敢请进府里,还不找人把他们都给我撵出去!真是晦气!”
李管事脸色发白,几欲站立不稳,连连应是,挥手叫来一帮下人就要进正堂撵人。
这群人嗓门都不小,苏泽甜听得一清二楚,气得脸蛋通红,然而张清凌却仍是一副超凡脱俗的模样,仿佛没受到任何影响,还有闲情用茶杯撇了下茶沫,低头饮了一口。
苏泽甜冲过去,按住茶杯着急道,“别喝了,快想想办法呀,如今我们不仅见不到萧牧青,还要被赶出去了!”
虽然苏泽甜认为张太医一部分话是对的,甚至还有些赞叹他身为古人,却拥有着先进的唯物主义思想,但他主张一棒子打死所有道士的想法还是太过分了,何况她亲眼所见,张清凌根本不是那种坑蒙拐骗的假道士,人家可是有真才实学的!
“师兄,要不你给他们展示一下呼风唤雨之能,就像刚才那样,把他们全部唬住!”苏泽甜连忙出主意道。
张清凌声音柔和,嘴角含笑道,“呼风可以,唤雨就只有你……”
苏泽甜见张清凌话说一半就停顿下来,满头问号,“什么唤雨只有我?都这种时候了,师兄你怎么还在开玩笑,现在要怎么办嘛!”
“别着急,除了你,没人能救得了萧牧青的命,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