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启凌此时将画上的梅花用粉色的墨点缀后,放下画笔终于抬起头看向王婉儿。
凤启凌:“所以,婉儿今日过来,所为何事呢?”
王婉儿端着身子,轻笑一声道:“瞧太上皇说的,臣妾当真是心里惦记着您,才想着过来看望,又能有什么事儿呢。”
凤启凌懒得跟她兜弯子,只道:“那你现在看也看了,没什么其他的事,便早些回吧,若是让凤裕知晓你来孤这儿,怕是会觉得你有异心。”
王婉儿身形顿了一下,心道。
难道,太上皇一直都知道我是凤裕一派的人?
可若是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会让凤裕杀进皇城?
应该不会吧,许是我想多了。
王婉儿:“太上皇说的哪里话,如今整个云启都是当今陛下的,臣妾一介后宫妇人,又能生出什么异心呢?”
恰在这时,只听外头公公大喊一声:“陛下驾到。”
凤裕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气质冷冽的来到了离心殿。
凤启凌站起身子嘴角不由自主的弯起一抹笑容。
热闹,今日当真是热闹。
平日里从来都不会踏足他这个离心殿的人,今日似乎都不约而同的来了。
凤裕进来后,看到王婉儿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似也没有半分惊讶。
凤启凌:“今日孤这离心殿比往常是要热闹了许多。”
凤裕:“朕倒是没想到太后娘娘今日竟也会来此。”
王婉儿保持着情绪的冷静,淡淡道:“毕竟哀家与太上皇夫妻多年,今日无事,便过来看望他。”
凤裕点了点头,随后道:“朕与太上皇有事相商。”
王婉儿顺着台阶,立马就称自己有事,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待王婉儿离开后,凤启凌将所有的宫人都遣了出去,殿内只留下凤启凌和凤裕二人。
凤启凌:“皇上这是有话要说?”
凤裕正襟危坐在高位上,冷眼看着凤启凌道:“我那大哥当真是好本事的,不知道皇叔可知晓?”
凤裕没有在凤启凌面前称呼自己为“朕”想来便是以晚辈的身份同凤启凌在说话。
凤启凌:“哦?凤墨渊吗?他做什么了?”
凤裕眼神探究的看向凤启凌道:“皇叔是当真什么都不知晓吗?”
凤启凌自顾自的走到盆栽面前,一边给花浇水一边道:“孤如今在这离心殿里,四处都有人看守,宫外的事情,孤一概不知。不过,裕儿啊,孤自从退位以后,当真是觉得不做皇帝,其实挺舒心的。”
凤启凌:“孤现在每日就是看看书、作作画、浇浇花,这闲散的日子,还真挺惬意。”
凤裕来这儿自然不是想听凤启凌说这些。
凤裕:“皇叔难道就不想知道,凤墨渊如今在外头都做些什么吗?”
凤启凌:“他做什么,与孤又有何干系呢?陛下仁慈,让孤在宫里安心颐养天年,孤很感激,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凤裕却是走到凤启凌身旁,微微俯下身,小声道:“若是朕想让皇叔暴毙呢?”
凤启凌身形一顿,随后放下手中的浇花壶,挺直着身板直面对着凤裕。
两代帝王眼神间的交流。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约莫过了许久,凤启凌开口道:“若陛下真要孤死,孤定当会遂了陛下的心意。”
凤裕却突然表情立马换成了笑脸道:“皇叔莫慌,朕不过是跟皇叔开个玩笑。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朕该回去了。”
“陛下慢走。”
凤裕离开后,凤启凌坐在椅子上,手紧紧的拽着把手,眼神冷然的看着凤裕离开的背影。
凤启凌心道:墨渊,希望你的大业,不要让我等太久。
朔州,沈府。
沈姝回到府邸时,天色已经黑了。
白霜一边伺候着沈姝卸下头饰,一边道:“小姐,今日当真是凶险,若不是世子爷突然到访,恐怕小姐今日会被那刘大人故意下狱,少不了怕是要受些皮肉之苦。”
沈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淡笑道:“树敌太多,难免会遇到这种事情,往后咱们得更加小心谨慎些了。”
白霜点了点头,然后道:“小姐,我去浴房替您放水,老话说,遇着不好的事情,便要洗个热水澡能洗去晦气。”
沈姝笑着点头道:“好。”
白霜在浴房替沈姝放好了热水,随后走过来道:“小姐,您先去沐浴吧,这里我来收拾就行。”
沈姝走进浴房脱下内衬,坐进放满了花瓣的浴桶内,热气腾腾的感觉,确实会让人忘却一身的疲惫。
沈姝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凤墨渊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自己为都未曾发觉的笑容。
正当沈姝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