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说完,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柳如意道:“这是秦南王勾结凤裕的一些罪证,你把它献给陛下,秦南王死罪难逃。”
柳如意接过信封,心里忽然也是感慨万千。
这里面的东西,若交给了陛下。
那秦南王将彻底……
到底做了几年夫妻,柳如意一时之间,竟有几分不忍。
沈姝看穿她的心思,正色道:“柳姐姐,现在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了,秦南王这些年未曾好好待过你,他不值得你的同情。”
“我明白,我对他不会心软的,我只是感慨,蹉跎了几年的时光。往后,我该去过怎样的生活,这样一想,又有了几分迷茫。”
沈姝拉过柳如意的手道:“柳姐姐,京城马上将有巨变,等处理完秦南王的事情,你便立刻回渝州吧!”
这几日,京城里自然是传来了不少风声。
权贵们也都开始谋划着如何逃离这里了。
柳如意自然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的,她走的容易,可是……
“懿茹怎么办?她是贵妃,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葬送在皇宫里吗?”
沈姝不是没想过陈贵妃的事情,她身处高位,若要将她从皇宫里救出来,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沈姝现在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未等沈姝回答,柳如意继续道:“沈妹妹,我刚才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懿茹的事情,我明白的。”
陈贵妃待沈姝不薄,好几次从王皇后手里将她救下来。
沈姝一向恩怨分明,对陈懿茹也是有几分喜欢的。
只是现在的京城一团糟。
能够帮柳如意从秦南王府离开,已然不易了,可陈贵妃那边,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一个十全十美的法子,能够帮她离开皇宫。
“柳姐姐先别担忧,漠北想要攻进京城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咱们还有时间想想办法。”
皇宫,养心殿内。
天启帝翻着桌案上的战报,烦躁的扔在地上。
“你瞧瞧,当初怎么说的?你不是说漠北为了阿茹娜不会轻易攻打我们的吗?漠北那群野蛮之人,根本就不在意一个公主的死活。”
凤墨渊把玩着桌上的杯子,对天启帝的怒意毫不在意。
“陛下,若是只有漠北自己,他们当然不敢出兵,可如今凤裕那个叛贼与漠北联合,他们自然敢开战了,说到底,只要擒了凤裕,便高枕无忧了。”
天启帝看了凤墨渊一眼,却是不敢吭声。
凤裕虽是私生子,却也是凤墨渊的弟弟。
天启帝的皇位是如何来的,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便是凤墨渊。
若是连凤墨渊都不帮自己了的话,那他这个皇位,坐不稳了。
后宫清冷,他没有子嗣,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从未有一天踏实过。
“明日,你便出征去擒了凤裕,他的生死,由你决定。”
凤墨渊笑了笑,站起身,来到天启帝的身侧。
“皇叔,我自是想帮你的,只是……如今的京城势力盘根错节,需要注入新鲜的血液,才可以彻底清洗,怕是要委屈你一阵子了。”
天启帝微眯着眼眸看向凤墨渊,疑惑道:“你这话是何意?”
“置之死地而后生,凤裕既然联合了漠北起兵,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如今朝中官员党派纷争一分为二,以王皇后一党为首,他们都是投靠了凤裕的,陛下近日,可要万事小心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墨渊,这一次,连你都没有法子了吗?”
“我不是在教陛下,如何自保吗?舍不得皇位,套不着狼。”
天启帝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好,都听你的,那朕要怎么做?”
“称病退位。”
“可皇位传给谁呢?”
“就给凤裕,等他到了京城,打开城门,迎接他。”
天启帝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看向凤墨渊,似在质疑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凤墨渊。
凤墨渊见他这个模样,继续解释道:“漠北和凤裕同时攻打各城,外头的战乱已经民不聊生,若是让战火烧到京城,家园重建都是一笔庞大的经费。如今国库空虚,唯有让那帮人自相残杀,才能有新的生机。”
“凤裕可容不下你,届时,你该如何自处?”
凤墨渊冷笑道:“容不容得下我,也不是他说了算的,我自有我的去处,陛下只需保住自己的性命,一年后,我让你重登高位。”
“好,我信你。”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沈丞相一事,还请陛下将他放了。这明显是王皇后一党的手笔,陛下难道看不出?”
“朕又岂会不知,可证据确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朕不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