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二太太瞪向徐琳。
你看我敢不敢!
徐琳盯着二太太,勾了勾唇角,微微一笑。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二太太本就被福贵的消息震惊打击到,再被徐琳这么一刺激,平日里自恃冷静的人也经不住有些失了神智,“大胆贱人!你们徐府不过是一介卑贱的商贾,竟敢跟我堂堂一品侯府叫板?!”
徐琳摇了摇头,“徐府不敢,徐府只是谨遵圣上旨意办事罢了,不像二婶娘,连皇上都敢不放在眼里,竟敢藐视君恩,不敬圣上!”
这罪名太大了,二太太立即反驳,“你血口喷人,我何时不敬皇上,污蔑人可是大罪,我劝你不要信口雌黄!”
徐琳冷笑,“没有吗?我是圣旨赐婚,是侯府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二婶娘却一口一个贱人地羞辱于我,羞辱我们徐家,莫不是对圣上赐婚的这门亲事,颇有微词?!”
“你!”
二夫人自然不能承认自己对圣上赐婚不满,圣上赐婚,不管满意与否,都是莫大的荣宠,只能感恩戴德,若是不满,那便是藐视皇恩,她被徐琳抓住了话柄,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徐琳见她被逼得说不出话,立刻乘胜追击,她看向三太太,“三婶娘,今日之事您也看到了,阿琳虽出身寒门,但也知道我们偌大的侯府,一言一行都被外人盯着,一个不小心,侯爷、二叔三叔,甚至是世子就会被人捏住把柄,上疏弹劾,所以更要从微末小事做起,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否则的话……”
她顿了顿,讥讽地看向二太太,“若是步入常宁侯府的后尘,被圣上下旨训斥,闹得全京城都知道,那就丢人丢大了,不是吗?”
此刻三太太已经和她成了利益共同体,自然乐得配合她看二太太的笑话,“你说得对,回头啊,我就把这事儿禀报给老夫人,尽快重新更换调整府里各房的仆人家奴。”
她边说边直勾勾地盯着二太太,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二人一搭一唱,把二太太恶心得差点吐血。
“好好好,你、你们给我等着瞧!”
二太太筹谋一番,不但没有占着便宜,还吃了个闷亏,被人反过来羞辱了一番,气得胸口憋闷,但她也识时务,知道自己今日再纠缠下去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了,扫了徐琳和三太太一眼,留下一句狠话便转身离去。
她一走,三太太嘴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眼看二太太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她这才看向徐琳,略微思考之后,走到范氏面前,率先行了一礼,温和笑道:“这位想必就是阿琳娘家的婶婶吧?”
范氏连忙领着两个女儿回礼,“见过三太太。”
“免礼。”三太太赶忙去扶,接着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满是歉意道:“都是我管家不力,让范夫人受了委屈,我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说完,她又福身行礼,范氏哪敢受她的礼,连忙侧身躲开,“不敢当。”
三太太又转向徐琳,屈膝行礼,徐琳急忙避开,“三婶娘这是做什么?”
三太太叹了口气道:“都是我疏忽了,竟给她钻了空子,以至于冒犯了你娘家婶婶。”
徐琳摇头微笑,“此事与三婶娘无关,您不必自责,不过……”说着,她看向早就被打得晕死过去的福兴、福隆二人,意味深长地道:“这两个小厮,还得劳烦婶娘帮阿琳处理一下。”
她在暗示三太太要拔掉二太太留下的钉子的事,尽快接手府里的事务,断掉二太太的左膀右臂,彻底将管家权接过来,逼得她消沉一段时间,否则她动不动就想找别人的麻烦。
三太太是聪明人,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徐琳微微一笑,“那就辛苦三婶娘了,阿琳先行告退。”
说罢,她领着范氏和艺珍艺珠两个回了梧桐院。
福贵等一众下人也跟着散去,只留下三太太的人,张嬷嬷走到三太太身边,“少夫人真是不可小觑。”
三太太意味不明地哂笑一声,可不是吗,被人羞辱了一番,讨回公道的同时却并不为愤怒冲昏头脑,不是只顾着发泄,而是懂得权衡利弊,削弱对方的实力。
……
中午,赵珺刚刚回到府里,福贵就上前把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报了上来。
赵珺默不作声地听着,一面往听雨阁走去。
福贵兴奋地说完又道:“少夫人真是厉害,把二太太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珺走得很快,福贵一面小跑着跟上,一面喋喋不休,“不过圣上的那道旨意来得真是巧啊,二太太得知消息以后,那张脸臭得跟吃了屎似的。”
赵珺突然停下脚步,眉头紧皱地瞥了他一眼,训斥道:“粗俗。”
“是,小的再也不敢了。”福贵悻悻地闭上嘴巴,垂下脑袋。
赵珺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