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那么容易断绝的……。”
“而且刘季玉自陈仓发兵向三辅,有类高皇帝,说不得刘季玉又是一光武也……”这里袁绍虽是仿佛调侃一般,但他眼中的忌惮和嫌疑却是潜藏不住。
袁绍道出了他的担心,他担心有着和高皇帝一样行事的益州牧刘璋,会成为第二个光武皇帝。毕竟自陈仓发兵,攻取三辅的益州牧刘璋,简直是高皇帝刘邦故事的翻版。
至于雒阳的天子,他则是满不在乎,毕竟雒中空虚、无粮无兵,纵是天子,也无计可施也。
“明公勿忧,关中荒残,士众稀薄,已非旧时的天府之土也,刘益州纵得关中,也不及明公坐拥河北的威赫,眼下明公只需荡平在易京自守的公孙瓒,而后南向以争天下,宇内群雄,无人可当也。”郭图豪言道,他有心附翼袁氏,做一个开国名臣。
“公孙瓒!”袁绍闻言,他一字一顿的道出了公孙瓒三个字,公孙瓒是他囊括河北之地的最后阻碍,只要荡灭了公孙瓒,以幽冀青并四州的资本,正如郭图所言,刘季玉纵得关中,也不是他的敌手。
……
雒阳。
不同于真实的历史,真实的历史上,天子刘协东归雒阳的旅程,称得上是磨难多多、颠沛流离,从弘农到雒阳的短短路程,天子刘协足足走了七个月,期间还发生了不少惊险万分的事情。
而现下,一来没有李傕、郭汜追拦阻截,二来司州各路大小军阀,对那位冉冉升起的刘益州心存畏惧,畏惧今日闹的欢,明日被拉清单,是以不敢对路过他们辖区天子刘协不敬。
于是乎,天子刘协东归雒阳的一路上,称得上轻松快意,沿途的大小军阀,就算再是狂妄,对天子不以为意,但总归没有做出什么欺辱的事情来,只冷眼礼送天子刘协一行人等出境。
其中有些军阀通晓人情世故,明白天子刘协的贵重,有意在天子刘协处留个名,因此引兵做出了护驾的姿态,且奉上了一二粮草用以周济乏粮的百官、天子。
“这都是天子的仁德,刘益州的赫赫威名所致啊!”
一路上太尉杨彪不无感慨的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有那位刘益州翼佐王室,兴兵讨贼,些许宵小就没了肆意张狂的胆量,不敢对天子不敬,对百官轻待。
顺利的,不无意外的,天子和公卿,在建安元年三月抵达了雒阳。
东汉的都城,雒阳。
作为两百余年的京都重地,雒阳本该是繁花似锦、花团竞簇,然而眼下的雒阳,却是一片萧然,旧时壮丽的宫廷殿宇,只剩下断壁残垣,旧时熙熙攘攘的行人道路,只余下猫鼠在其间追逐打闹。
夕阳西下,站在雒阳的城头,望着近乎一片白地的雒阳城,天子刘协心中顿生凄凉之意,加上几只在腐朽的老树上盘旋嘶鸣的乌鸦,声声不详的啼鸣入耳,更是催的天子刘协眼中泛起了泪花。
繁华不再,胜景成空。
睹目思怀,不觉泪流。
“陛下,如今不是哀伤的时候,国家不幸,逢此大难,陛下理当振作,兴复汉室。”太尉杨彪,作为天子刘协的臣子,同时作为一名长者,他规劝了一句。
天子刘协闻言静默着点头,他将眼眶里的泪花收起,挤出一抹微笑道:“杨卿说的是。”
夜风骤起,寒意逼人,太尉杨彪不好让天子刘协宿在城头,他令人寻觅遍雒阳城,得知已故的中常侍赵忠的屋宅还算完整,于是他请求天子刘协幸赵忠宅邸,于赵忠的宅邸中暂宿几日,待后面修缮雒阳的宫廷殿宇后,再迁入宫殿中居住。
天子刘协自无不可,他虽是不喜阉人的居所,但眼下时局艰难,有时候粥饭尚且供应不足,他也没有理由去苛求什么,去苛求太尉杨彪为他寻一处好居所。
见刘协点头同意,太尉杨彪心头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欣慰,天子为人仁德,又极是聪慧,只需好生辅佐引导,必然是一位中兴之主也。
只是太尉杨彪预想中的中兴之路却是十分的艰难,雒阳的宫室为董卓一焚而尽,雒阳的黎庶又是被迁走流离各处,因此雒阳地界缴纳上来的粮食不足以自给,百官生活艰苦,依在墙壁之间,群臣饥困,尚书郎以下都得亲自外出采稆。
而关东州郡各拥强兵,冷眼旁观,无意领兵前来辅佐王室,不想头上再顶个天子过活,只想着自擅一方、威福自出,做一个土霸王。
当时间来到六月,艰难困苦的天子、公卿们,听闻到了一个好消息,在夏收之后,那位益州牧刘璋终是发兵,由陈仓道向关中兴师,将为国家讨贼。
故中常侍赵忠家,一处较好的屋宅中,天子汇集了公卿商议。
太尉杨彪率先发言,他的声音有如大钟:“根据从关中传来的确切消息,可以知道的是,李傕、郭汜二贼顿兵陈仓之下,无计可施,且为蜀中大将甘宁夜袭破营,阵斩李傕麾下猛将胡封,军心士气,一朝沮坏也。”
“而后刘益州兵向陈仓,大众出蜀,李傕、郭汜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