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应他,乐正皎又试探了一句:“站在顶上看不太清山脚下情况,水面上的雾气也越来越大,我怕情况有异常,就下去看了看,根本找不到先前云破天做的标记了,所料不差的话,洪水又涨了……”
乐正皎这一下子全是坏消息,水势涨得这般快,屋子里人心惶惶。
还是连海平出面稳住了人心,高声道:“站岗的,你们两人一组轮换,半个时辰就下山一趟去观察水的位置,做好记录和参照。”
“我也要去吗?”乐正皎指了指他自己。
“你晚上去。”
烘干的速度已经完全赶不上淋湿衣服的速度了,但如果一直穿湿衣服,一旦引发了炎症,说不定还会传染,现在这种情况,上哪儿找药?
已经很少有全干着的衣物了,柴火也是急需补充的东西,难题一个接着一个,连海平头都大了。
安排了探查洪水情况的人后,即使还下着雨,连海平又开始分配去寻找食物的人,突逢变故,山里的那些个畜牲说不定也慌不择路,说不定可以解燃眉之急。
雨前村的人无法行走,他们这群人可以出去一试。
所以要怎么说动这些人才是重点,他们作为“有能力”的人实在没必要冒着风险淋雨,去替一群不相干的村民寻找食物。
此时的他们已经全然忘记,是他们这些外来人抢占了原本属于村民的资源。
连海平倒是想要以官府的身份压人,只是势单力薄,不一定有人买他的账,到最后还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连海平只是提出了建议,并没有强求他人参与,也算是一种明哲保身。
好歹还是凑出了十几个人,雨水那样大,山中的野兽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要途中多注意脚下的路,多少能找些猎物回来。
铃兰、琴师结伴而行,铃兰还带着伤,琴师看了一眼她的伤处,铃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大碍,她有分寸。
她二人的眼神交流落在乐正皎的眼里就不得了了,难免猜测是这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难不成已经互通了消息,他的心快速的跳动,惴惴不安。
虞疏桐不知道乐正皎的担忧,只是长长发现他等着那二人看,知道虽然不可能,但还是提醒一二:“她们两个都不适合你。”
乐正皎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老兄,你想多了,”觉得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义正辞严,“真的是你想多了,老兄。”
奔老爹带他们下到了地窖,虽说是地窖,但由于整个屋子都是架空着的,房屋的地势高,雨水四散分流,所以并没有积水。
里面存放了一些弓箭之类的打猎的工具,这些原本是放在地上的,但现在都住了人,才收拾起来把这些东西放到了地底下。
周围还放置了许多缸子、坛子,里面装的是之前囤积的粮食,是救命的东西。
地窖的钥匙虽然被奔老爹牢牢地握在手里,但他也知道,瞒不住的,这些人如果想要从他手里把钥匙抢过去,简直轻而易举。
而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地窖的门也会被轻易地砸开,钥匙什么的根本无关紧要,于是松开了紧紧抓住钥匙的手。
而后做了一个决定,郑重其事地对连海平说:“钥匙你拿着吧,要拿什么的东西就自己拿,这一上一下地,我这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连海平思索了一二,没有推辞,接过了钥匙,挂在了腰上。
地窖里说是有狩猎用的工具,其实只是简单的弓箭,制作粗糙,铃兰怀疑这东西真的能捕猎吗?不由地想起来越秀山的那把弓箭,有机会,她也想试试。
而眼前的这些,像是稍微一用力就断了。
琴师将头发完全束在脑后,背上了箭袋,这和她背着琴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乐正皎一下子移不开眼。
虽是白日,但暴雨滂沱,能视之物不过尔尔,要在这样的天气下打到猎物,乐正皎没有十足的把握。
虽然都戴着斗笠,但斗笠能避之雨不过额前一二,只有眼睛能够幸免于难,雨水顺着脸颊到下颌滴落,不过片刻,衣衫尽湿。
琴师再一次看了一眼铃兰的伤处,只是铃兰都不说,她也就没有立场坚持。
雨势太大,不仅遮挡了视线,还隔绝了声音,外界的嘈杂之音,让人根本就听不见旁边的人在说些什么。
只看见这人的嘴巴在动,却听不到任何说话的声音,仅凭眼神来交流一二。
乐正皎发现异动后,先一步岔开了方向,虞疏桐紧跟其身后,一起向着猎物的方向逼近,彻底和那两人走开来。
铃兰是走在乐正皎身后的,她看见乐正皎的嘴巴动了,但没有听见他的声音,见他加快速度朝着什么追去,想来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往岔路去。
猎物自然越多越好,铃兰没有继续跟着那二人,而是继续走原来的路,不经意间加快了脚步,琴师射箭回身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铃兰的踪迹,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