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飞到了南州府原本就想先找铃兰,还以为要多费些功夫,哪知轻易地就问到了铃兰的落脚处,一进一出撞个正着。
“你跟踪我?”铃兰率先开口,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这都三次了,再说这是巧合连傻子都不会相信了。
“好巧,”林觉飞摸了摸头,被铃兰戳穿,耳朵都红了,“我来南州府有事,就想到你当时也是往南州府来了,就想找一找你,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你师妹在南州府?”
“不是,”林觉飞摇头,然后拿出了银令,“就是这东西,让我来到南州府。”
铃兰接过银令,在看清楚上门的名字之后,第一次在林觉飞面前表露出了难色,然后又把银令递还给了林觉飞,“你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林觉飞还是摇头,“官府的人说,等我到了南州府自有安排,应当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送消息了吧……”
“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原以为你会去找你师妹。”
铃兰这话在林觉飞听来就是关心他,他确实是那样想的,但此时也是无奈,“如果没有这东西,我当然还在找十七师妹,只是……”
说多了难免让人听起来是在埋怨官府,林觉飞只是叹气:“我想着或许十七师妹也拿到了金银令,来了南州府也说不好……”
话虽如此,林觉飞还是不希望在南州府遇到十七师妹,一旦和官府牵扯上关系,他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想着还是晚些再见到十七师妹吧,总好过她也来趟这趟浑水。
“我还没问过你来南州府做什么呢?”林觉飞始终好奇铃兰的事,这一次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铃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和你一样。”
林觉飞意识到铃兰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接下来的路他可以和铃兰同行,这也算是来南州府后能让人开心的一件事了。
“你的是金令还是银令?”林觉飞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问。
“你猜?”
“金令?”林觉飞试探着回答,几次见面以来,他也认清了一些事。
当初在林中被人追杀的时候,他还大言不惭地让铃兰先走,想护着铃兰,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铃兰察觉到了危险,才特地与他同行。
铃兰没有回答,径直往客栈外面走去,林觉飞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跟在她后面出去了。
林觉飞以为现在二人的关系已经亲近了许多,除了铃兰让他知道的之外,他其实对铃兰一无所知,出身,师承,林觉飞都不了解,但他想要了解。
“你对我了解了透彻,我都不曾了解你的师承来历?”林觉飞小心翼翼地问,如果铃兰有犹豫不想回答,他就不再问。
“你想知道?”
林觉飞见铃兰没有生气,下意识的点点头,“我以为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而我又对你知之甚少。”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这一次我也是得了家中长兄的允准,才能出来的。”
“除了泽兰姑娘,你还有一位长兄啊?”
“嗯,他一直管着我,泽兰与我,并无血缘关系。”没有血缘关系,自然不是亲姐,只是比铃兰年长而已。
林觉飞后知后觉,这也难怪了,其实也不尽然,他与师兄弟姐妹们也没有血脉相连,但和亲的也大差不差了。
林觉飞抓住铃兰话里的另一个重点:“出来?你家中隐居世外?”
这也就说得通了,铃兰的武功远在同辈之上,如果一直活动在江湖之中,定然早就有传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几乎没人认得她。
“你这么理解倒也没错,”铃兰莞尔,“至于师承,你自然认不出来,我多家杂学,就连教我的师傅们都分辨不出。”
“难怪,原是如此,教你的师傅都分辨不出,我就更看不出来了……”
铃兰一直没有提及父母,想来是和他一样父母早逝,林觉飞自幼长在师父师娘身边,不曾缺失过父母的关怀。
她不提这一点,林觉飞就没有追问,而是问起了名字:“从第一次见面你就说你叫铃兰,至今为止,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姓什么?我不告诉你。”
“诶~这个不能说吗?”
“给你一个提示:太阳升起的方向。”
“东,你是东方姑娘吗?”林觉飞沾沾自喜,这也太容易了,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铃兰觉得好笑,就笑了出声,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明明都知道了名字,怎么还执着于姓氏,姓氏难道比名字更加重要吗?
铃兰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但结合她的行为处事,林觉飞也猜测出了一些,比如:她出手阔绰,必然家中富贵,却又不在吃住上计较,又显得十分矛盾。
另外矛盾的一点在于,她家中管教严厉,却又放心她一人继续在江湖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