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誓言？木雪松现下迟疑了一下，思索了一下，才回想起来当年自己说过的话，正想要张嘴辩驳。

女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转而问向一旁的白云锦：“他忘记了，那么你呢？”

“白云锦一刻也不曾忘。”

说完这句话，白云锦便抬手震碎了自己的心脉，但没有立即死去。

人的本能就是如此，即使白云锦一心求死，也没有保留力气，但对自己出手到底比不得对旁人动手。

但白云锦已然是活不成了……

木雪松既没有白云锦的觉悟，也没有逃跑的能力，颓然地跌坐在地上，此刻绝没有生的希望了……

有一人前来汇报，见到有人还活着，犹豫着是否开口，女人示意他讲，在她的眼里，木雪松已经是个死人了。

“南岭山庄上下三十四口，外来两人，除去都城里的那一个和眼前的这一个，有一男子脱逃，剩下的是三十一具尸体，只是……”

“讲！”

“有一男一女在我们动手前就已经死亡。”

木雪松在听到“一男一女在动手前已死亡”的时候愣住了，显然是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不敢相信他做了什么，大喊出声：“不，不对……”

只可惜没等他把话说完，利刃已划过了他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很快就断了气。

一旁的白云锦还在微弱的喘息着，她选择了死，却还没有死，死的过程痛苦而漫长，这或许就是对她的惩罚。

“看来你是知情的……”于是转身对正在擦拭剑刃的女子说，“罢了，送你师姐上路吧，她这一生已经……”

到底还是没有把陈年旧事说出来，“后面的事按照规矩办。”

吩咐完这些，她率先离开了这个地方。

林觉飞飞奔至南岭山庄的时候，南岭山庄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处处都是火烧过的痕迹，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让人相信。

林觉飞不过是半夜出去了一趟，在山上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南岭山庄竟然变得面目全非，只有当他踏入青石板上时，才感受到这里真的是他的家。

第一个跑向木雪松的院子，发现地上整齐地摆放着三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从还保留着的物件来看，的确是他的师父和师娘，还有一具是多日未见的三师兄……

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三师兄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了，林觉飞又急匆匆地跑回他平时住的院子，二师兄、五师兄、六师兄、七师兄、八师兄、十一师兄、十二师兄、十三师兄、小师弟，全部整整齐齐的放着。

林觉飞快疯了，疯狂地在找活着的人，又进了师姐们住的院子，当然这里和其他地方并没有差别，四师姐、十师姐、十四师姐、十五师姐……

十七师妹？十七师妹不在，一时之间林觉飞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十七！乐善！你在哪？”

既然没有尸体，那么就有可能活着，林觉飞一边确认死亡的人，一边在找可能还活着的人，可惜除了十七师妹没有找到之外，其他的人都在这里了……

最后还是来到了九师兄死亡的客院，不出意外地铃兰也在这里，泽兰的脸也被毁掉了，辨别不出原本的模样。

林觉飞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十七师妹定然还活着，而那些杀人的应该是把泽兰姑娘的尸体当成了十七师妹，十七师妹也因此才逃脱……

恢复了一些神志，林觉飞面色平静地问从晚上就一直在观察周围动静的铃兰：“你早就发现了吧。”

虽然是疑问，但林觉飞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你眼力好，定然是发现了南岭山庄的异常，只是为什么只带我一个人走，却又什么都不告诉我？”

“为什么，你明明都看见了，却又不告诉我呢？”

声音中有质问，有不解，更多地是哀伤，“??为什么就我活了下来？??师父、师娘、师兄、师弟、师姐都被了，偏就我活了下来，到底是为什么呢？你能告诉我答案吗？铃兰。”

“铃兰，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来的南岭山庄？为什么你一来，我的家人就都被杀死了？你不要不说话，我也杀过人的……”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清楚了，如果铃兰不能给他答案，他是会举起手中的剑的。

铃兰只是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是你来找到我。”

至于其他无端的猜测，铃兰回答不了，她并不受林觉飞的威胁。

铃兰的一句话，让林觉飞自己乱了阵脚，最初是他自己半夜睡不着，然后主动去找的铃兰，之后发现九师兄死了，铃兰以为对方是冲着她来的，主动提出离开南岭山庄，顺便去找隐藏在暗处的人。

这时候也是林觉飞请求和铃兰同行，也可以说是他硬跟着去的，在这之间，铃兰从未主动要求他做过什么……

也就是说，如果林觉飞一开始没有跟着铃兰出去，那么现在这里躺着的极有可能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