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师兄,送信的人并没表明身份,不过嘛,那人身材极其魁梧,你若是见过,定然能回想起来。”
“原是如此,我知晓了,谢谢小师弟。”林觉飞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只是没有想到云破天云大哥还特地去山门送信。
孟平川见他了然于胸,人也没有什么大事,便问起了羊角山发生的事情。
“二师兄,这事我之后再说与你听,现在麻烦你走一趟,去请老神仙,铃兰姑娘的姐姐受了重伤。”
“师父已经让你十二师兄已经去请了,他老人家也是怕你有个三长两短……”
“如此甚好。”
路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歹人还没有抓住,林觉飞现下也顾不得许多,他想的是不管铃兰愿不愿意,他都会请她回山上住几日,总要事情了解清楚了,没有危险了再放人离去。
不管怎样,南岭山庄弟子众多,总能庇护一二。
因而林觉飞此时对铃兰说的话也有几分强硬,“铃兰姑娘,暂且和我们回山庄可好?”
铃兰给泽兰喂水的动作一怔,又岂会不明白林觉飞的好意,重重点了一下头。泽兰吞咽艰难,铃兰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四师姐柯雨眠到底比林觉飞年长许多,行走江湖的经验也多些,再查看了泽兰的伤势之后,便回头和孟平川对上了视线。
孟平川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怕是请来了老神仙,也是回天乏术了。
柯雨眠转过头来想要安慰铃兰,见铃兰脸上并无哀痛,正感觉有些奇怪,又听林觉飞说是铃兰先发现了他们策马赶来的动静。
便也了然,想必在寻医之时,铃兰已然做好了准备,接受了泽兰随时会逝去的结局。
忍不住宽慰了一句:“姑娘的年岁看起来比十六还小些,经历的事却远超于他,今日若非有你相助……如此,在下便在此多谢姑娘了……”
“令姊之事,上天自有安排,还望姑娘不要长久介怀。”
南岭镇不算繁华,一行人将林觉飞、铃兰以及躺在板车上的泽兰护在正中央,终于在太阳完全落下之前带回了山上,路上也只有几家客店点了门前的灯笼。
林觉飞长时间紧绷的神经,也在这时松懈,坐在蒋豪杰的身后昏昏欲睡,蒋豪杰下马时不察,林觉飞猛地向前栽去,这一下,人又清醒了过来。
与之情况相反的铃兰,和之前并没有两样。
林觉飞还打算去扶铃兰下马,铃兰却已经轻松落地,林觉飞的手僵在空中,好不尴尬,只好绕过头顶,挠了挠后脑勺,看起来好不聪明。
好在其他几人只是觉得他举止古怪,没有往深处想,只有十七师妹乐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原本她还用手来掩住抽搐的嘴角,最后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
乐善的突然大笑,引来了众人的目光,林觉飞发觉自己的举动被人看了去,急忙上前捂嘴,乐善一边说:“不笑了,不笑了。”
一边像是被点了笑穴一般狂笑不止。
“十七,怎么了?”众人一头雾水之时,柯雨眠率先问了出来。
“死丫头不准说,我用师兄的身份命令你不准说,不然我就把你五岁还尿床的事情告诉十二师兄……”林觉飞病急乱投医,思来想去只能用师兄的身份压人。
“快进去吧,铃兰姑娘的阿姊还等着看病呢。”
这一句说的是正事,众人便不再纠结,径直往客房去。
只有蒋豪杰还不忘记笑话二人,偷摸地凑到乐善跟前,一脸天真无邪,“师姐,你五岁还尿床啊?”
乐善脸色一变,“比不得你,七岁了还……”
“师姐你别说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蒋豪杰连忙求饶,“话说刚才十六师兄怎么了,你一直笑他。”
乐善这才脸色缓和一些,笑,“他?他在人家姑娘面前献殷勤,被无视了。”
乐善和蒋豪杰把马拴回马圈后,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又匆匆取来火烛,点亮了门口的灯笼。
南岭山庄门口点亮的灯笼随着晚风左右晃动,印在灯笼上的光影也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就像在盼望何时能归家的远行之人。
“大师兄出门月余不曾有消息传回,你说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蒋豪杰免不了替出门在外的师兄担心。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乐善睨他一眼,“大师兄做事情向来体贴,这么久没传消息回来……等明日我们再去问问师父师娘。”
“嗯,明日我与你同去,”蒋豪杰还没有到能够单独出山门的年纪,担心归担心,也没有旁的什么办法,“话说,十六师兄是真的看上那个铃兰姑娘了?”
“看上看不上你自己去问他,切莫在那姑娘面前搬弄是非,让人平白无故生了嫌隙,到时候被十六师兄追着打,我可不救你!”乐善看得真切,十六师兄只怕是心生欢喜的,只是人家姑娘未必有旁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