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头的牛羊鸡鸭早就被搜罗了去,今日见到马儿,那群畜牲又怎会放过,现下只求人能平安。
林觉飞也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他逞能的时候,即使能杀了这几个,不清楚山里还有多少,等他们反应过来,吃亏的只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百姓。
因而听从了张老四的意思,先扮做他家外出归来的儿子,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跟在张老四后头一言不发。
幸而那些人没有发现藏在灶中的佩剑,如若不然,势必要起冲突。
至于银钱和先前的衣服,自然被搜刮了去。
“我说张老四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都骑上马了,哟呵,真是没瞧出来啊?”独眼十分不屑地说,“这难道不比之前死了的那个强多了?”
“你——”林觉飞差一点没忍住撕了他。
张老四及时拉住了林觉飞,将他拖到后头,佯装动手,实则压低他的头,不让他与独眼对视上。
独眼心胸狭窄,极易嫉妒,若是和他对上眼,他便要将人的眼珠子挖出来一个,说是那样他才看着舒心,村里好几个年轻人被挖了眼。
只是张老四怎么也没想到,即使他伏低做小,极力隐忍,林觉飞还是被捆走了,与林觉飞一道被捆走的还有几个年轻小伙。
如此一来,林觉飞倒是省去麻烦,直接进入了羊角山老巢。
林觉飞虽不知捆了他去做什么,但只有到了山上,才能了解强盗的内部结构,等师父他们带人来,将其一网打尽。
林觉飞被拖拽着两个时辰左右,终于到了羊角山的强盗窝,一路上从独眼和几个手下的对话中,林觉飞姑且知道了山上的情形。
强盗里面也分为几派,势力强劲的占据一个羊角,抢来的女人财物都在那座角,像独眼这种底层,分在另一个羊角,也就是林觉飞现在待的地方。
今天把他的马抢了来,也是要送到另一个角去的。
而他们一路被捆来的十几个人,也是要拉到另一座角去做苦力,说是强盗头子要娶亲,要造新房。
林觉飞只觉得可笑,明明什么都是抢来的,在这个时候却又讲究起来,让人心生厌恶。
不过也正是一个好时候,三日为期让他们造一间房,三日,只要张老四的速度快些,也足以等到师父的到来,而他趁着这个时间,也能摸清强盗们的底细。
那群强盗也不顾天色已晚,抓来的壮丁被拖拽了一路,早已精疲力尽。
到了山上林觉飞就被拉去做了苦力,让他抬石头做城防,由此可见,这群畜牲是打算长期扎根于此了,若不早日解决,山下的百姓日后只怕是更加苦不堪言。
上坡的路不好走,再加上日日劳累,有一人脚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原本抬着的石头便正好滚落在他身上,当时就吐出一口鲜血来,红得夺目。
而在场的人,无一敢上前帮忙,全部麻木地做着手头上的事,甚至不敢把余光落在那人身上。
可见平日里积威已久,让人胆寒。
林觉飞想要上前去看看伤势,却又不能放下手头的活计连累他人,只得将余光时刻注意着那里。
只听见有人在大力地踹着地上的人,“怎的,死了没有?没死就起来干活——”
毫无人性,还有人在猖狂地笑着:“别把人真踹死了,老子可没那闲功夫和那小子一起收尸。”
“那有什么,此处够高,直接滚下去不就进了尸坑?”言语中毫不在意,说着,脚下便动作了起来,真将人从山上踹了下去。
“你——”一起抬石头的那人终于忍不住了,声音颤抖,气愤至极,“你——简直不是人,他还活着啊……”
杀人凶手不怒反笑,竟然沾沾自喜起来,“三哥,你听见了没有,他竟然说我不是人,说我不是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丑恶的笑声在林中回荡,让人不禁打个冷颤。
“既然你都说老子不是人,老子就要让你看看,老子到底是不是人?”说罢,竟然将人一并踹了下去。
先前被踹下去的那人已然没了响动,而刚被踹下去的人,清晰可见有窸窸窣窣的响声,人还活着。
却见那杀人凶手顾自抱怨道:“竟然没死,真是麻烦!”
先前被称作三哥的人,忍不住发话了:“残了那个也就罢了,你怎的又弄死一个,耽误了正事,谁也保不了你。”
杀人凶手依旧毫不在意,摆摆手,“多大点事,三哥你也太怕事了些,今天不就又抓了几个,死了再抓就是了……”
然后不再理三哥,冲着底下的同伙喊到,“老六,把那个没摔死的宰了,走了。”
折腾了一日,林觉飞最后被一起关到了一间木制的牢房,晃晃悠悠的牢门预示着即使不会武功也可以轻松出逃,但没有一个人有出逃的动作。
原有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血痕,一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