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御医哆哆嗦嗦的说:“启禀太后,荣德妃怕是时日无多了。”
“你说什么?”太后脸色变了,胡御医忙着磕头。
“下去吧。”宫卿珏声音冰凉,胡御医如获救命稻草,起身便退了下去。
木棉看向太后:“太后,您也回吧,我累了,想和闲王妃说说话。”
太后这才起身,去了外面。
宫卿珏也离开了。
人一走安凌云便哭着说:“都是我的错,我学艺不精,若是早一点把中医研究通透,也不会如此。”
“不是,我一心求死,你就算是怎么护着我,也是枉然。”木棉一阵好笑,眸光清亮了许多。
“我不想见任何人,我唯独想见你,安凌云,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你虽然奸诈狡猾,但是你不坏,你也没有害我,所以我喜欢你。”
安凌云看着木棉:“让王爷听见,又该不高兴了。”
不知道为什么,安凌云忽然哭不出来了,也不觉得伤心,她只是那样看着木棉,除了心疼没有别的。
木棉缓缓起来,从枕头下拿来她的玉箫:“我没什么可给你留下的,这玉箫原本是我最喜爱的东西,送给你吧,你若有心想我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也好,要是不喜欢了,随便扔了也行。
我原先就活够了,我想要去找素素,可是素素也不知道在何处呢?”
木棉看了一眼安凌云就要下床,安凌云扶着她从床上下来,两人从屋子里走了出去,王皇太后并未离开,只是在外殿等候。
此时王怀德和春阳郡主已经来了,看到女儿已经快要不行悲从心来,大哭起来。
“都给本宫闭嘴,哭什么?”
王皇太后怒道,王怀德夫妻才忍住了哭声。
卿煜帝也接到旨意从门外进来,看到木棉也是一怔,自从木棉被打入冷宫,两人一直未曾见面,木棉也不肯见他。
看到卿煜帝木棉只是挑了挑眉,看了一会,却没说话,她身体虚弱走不动了,但她不想死在冷宫里。
“棉儿。”卿煜帝轻声叫木棉,他心中也不舒服。
木棉一笑:“皇上,近来可好?”
“朕好,你不好,朕心里也不舒服。”卿煜帝到底是疼过木棉,看到木棉这样,他心里及其难受。
想到往日的情分,卿煜帝试图靠近。
木棉却说:“别过来,木棉受不起,那些不属于木棉的东西,木棉不稀罕,皇上留着吧,留着给那些喜欢的人。”
木棉看向安凌云,深深的看进了心里:“安凌云,你送我,我想让你送我,起码你没想过要害我。”
安凌云点点头,扶着木棉出去。
周遭一片安静,王怀德恍然大悟,女儿无疑是说,这里的人除了安凌云,其他的人都要害她。
出了门木棉跟安凌云说了一些玉箫吹法:“你若不会,可以请教宫卿珏,他是会的,小时候他相中了我的玉箫,想要拿去,我说他要是会吹我就给他,他拿去吹过,音色什么都是最好的,只可惜我舍不得,又耍赖了。”
木棉说起此事笑了笑,笑的还很开心,安凌云想起初次见到木棉的时候,木棉其实是喜欢宫卿珏的,这才问:“木棉,你是不是还喜欢王爷?”
“你要再这样问我,我是说是还是不是呢?”木棉看了一眼安凌云,看的安凌云反倒不自在了。
可不是么,是怎么回答呢?
“我先前一直想要嫁给宫卿珏,一来确实喜欢,二来是心有不甘,他本来是我的夫婿,为何半路给你呢。
安凌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了,但起码变得我喜欢了。
女子在大梁国这个地方,永远都是男人手中把玩的棋子,生的再尊贵,到头来也是凄凉下场。
素素和我一样,就是这样的下场。
你呢?就不一样,所以我喜欢,先前宫卿珏那么憎恨你,如今还不是围着你团团转,我一个女人和你在一起,他都嫉妒的要死,更别说男人了,我看着就解气,可算有人给咱们女人争口气了。
你看看咱们大梁国,即便是太后,当年和先皇恩爱两不疑,可到头来如何呢,还不是娶侧妃么,娶了侧妃如何了,后来的女人也是一大群吧?
男人把女人当成衣服,女人却把男人当成靠山,殊不知靠山随便扔掉了衣服,衣服却还遥遥相望。
苦啊,恨啊,委屈啊,悲伤啊!”
安凌云的手紧紧握住木棉的手:“你说这些做什么?”
木棉一笑:“生气。”
安凌云说:“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好好的,我就能救你了。”
“救?我要死,谁也救不了,死了我就清净了,你记得,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说,也不许去争,我就要让世人认得,是我木棉恃宠而骄,干了坏事,就要遗臭万年,谁也不能救我。”
安凌云不解:“你还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