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他们便是世家的伥。”
李承乾忽然一笑,手指敲了敲桌子。
见太子殿下意有所指,李义府连忙拿过这份奏章,打开看了起来,“殿下,这是……”
“你先看着,如果明日早朝顺利,你就走一趟河西走廊,可能需要数年才能回来。”
李义府收起奏章,作揖道:“臣愿意。”
“呵呵呵……”李承乾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考虑,这不是一趟轻松的活。”
“殿下托付,臣定当竭力。”
“好了,孤走了,明天等消息。”
“喏。”
这一次李义府回应得很响亮。
可能此刻的李义府会觉得很幸运,他得到了一件别人得不到的差事,甚至因为这件事,他李义府会面对许多骂名。
殊不知,太子会选择他也是有原因的,哪怕是在门下省值守的人不是他,也不会将奏章交给别人。
当今太子行事不需要太多理由,也不用别人知道是特意这么安排,还是无意之举。
李承乾回到了清净的东宫,宁儿正在吩咐着宫女,让她们将殿下们的玩具也带去别苑。“殿下。”宁儿跟着脚步走入寝殿,低声道:“都已安排好了。”
李承乾赤脚踩着地面,拿起一旁放凉的茶水喝了一口,“东宫没有冰块了吗?”宁儿道:“殿下若需要冰块,奴婢这就去安排人置办。”
“不用了。”李承乾叫住他,又道:“有富余的就给父皇与母后送去吧。”
宁儿站在一旁,等着殿下接下来的吩咐。
李承乾卷起长袖,给自己扇着风,缓缓道:“东宫安静的时候不多,这些天宁儿姐也好好休息。”
桌上还挂着妹妹折的纸鹤,风吹来的时候,这些纸鹤也会跟着摇动。
要说清闲,其实宁儿是个闲不住的人,她会将东宫的书架整理好,整理到书籍并列放着,用一条线量过,确认整齐。
因太子殿下的习惯,要东宫洁净,眼前的事物也要摆放整齐。
如果没人收拾,太子殿下就会亲自收拾,要真是这样,那就会让宁儿觉得让殿下自己动手,这就是她们这些宫女的失职。
宁儿道:“其实高阳公主睡觉时还会梦呓,若在别苑睡不好,也可以回东宫。”
“丽质向来想得周到,她都会准备好的。”
“但愿奴婢多虑了。”
李承乾道:“其实想来孤应该现实一些,稳重一些。”
宁儿回道:“就算这么说了,殿下也会发脾气的,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将自己的心情控制好。”
“所以说孤其实是个很平庸的人。”
宁儿看着殿下的背影,又沉默了,以往还觉得殿下还是一个孩子,现在看着殿下的背影。
这个背影比以前高大了,可能是长年地锻炼,与练习箭术的缘故。
太子殿下的肩膀开阔了很多,背影也更加挺拔,不像以前那样单薄了。
李承乾又道:“晚上吃什么。”
宁儿连忙道:“奴婢去看看小福,她多半还在忙碌,她又要给别苑准备饭菜,还要给东宫准备。”
长安城入夜,关中到了夜里,一天的燥热褪去,就迎来了凉爽。
一个宫女脚步匆匆而来,“宁姐姐,殿下可在?”
宁儿道:“在用饭。”
她站在殿外,朗声道:“太子殿下,别苑前的水车倒了,是晋王殿下与高阳公主将水车拆了。”
殿内安静了良久。
“孤知道了。”
听到了殿下的回话,宫女正要离开。
就听殿内传来了太子严厉的话语,“你告诉她们,谁拆的水车,就给孤装回去。”
“喏。”
东宫出去的殿下们,她们从来就不是善类,而是一个个精力旺盛的小魔头,水车被她们拆了根本不奇怪。
李承乾也有些懊悔,当初就不该突有妙想,要在父皇的别苑门前造一个水车。
本想显得雅致一些,还是难逃弟弟妹妹的毒手。
父皇与她们在一起一两天也就罢了,不出半月绝对会烦,再之后会恨不得将这些孩子都赶回东宫。
也就爷爷到了这个年纪,就算是孩子们拔了他老人家的胡子,爷爷还是会笑呵呵的。
有时是懒得管这些事,李承乾用了饭,洗漱完看了一会儿书便早早睡下了。
生活习惯上,天不亮就要起来晨跑,而后跟着李绩大将军练习箭术。
翌日,当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李承乾早早来到了太极殿,准备监理朝政。
老师与舅舅以及满朝文武早就到了,而自己依旧是最后一个到这里。
这已经养成习惯了,朝武也习惯了太子殿下踩着点来朝堂上,一年四季都没有变过。
李承乾看着文武,道;“孤在东宫准备了一些肥皂,正值夏日,诸位下朝之后每人领一块肥皂回去。”
“谢太子殿下。”
以房玄龄与尉迟恭为首的文武两列行礼道谢。
李承乾注意到了在朝班上的褚遂良,笑道:“褚侍郎,这是大病初愈?”
褚遂良站出朝班回道:“臣的身体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