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低声道:“在军中,吴王的箭术其实很好,比之军中绝大多数同龄人都要好,就连陛下也有赞誉。”
李承乾颔首道:“是吗?”
李绩点着头,“可能是许久不练有些生疏了。”
“那他平时除了练箭,都在练什么?”
“战阵,行军,骑马,奔袭,刀法。”
李承乾冷哼道:“科目还挺多。”
父皇的儿子一个个都这么出类拔萃的吗?
且不说李恪了,还有一个李泰。
李承乾道:“父皇的儿子,孤的兄弟几个,或许就数孤最平庸了。”
李绩道:“末将以为殿下才是最不平庸的。”
“大将军说笑了。”
“末将没有说笑。”
李承乾道:“这个弟弟不善沟通,让他试一试,他还故意让着孤。”
李绩点头,收拾着靶子上的箭矢。
眼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今天还要去中书省参与政事。
“皇兄,这是今天的课程。”
接过妹妹递来的纸张,李承乾端详着,道:“就没有体育课吗?”
“前两天刚长跑过,弟弟妹妹都不想跑步。”
“她们从国子监回来之后,下午增设一个体育课,就算是踢毽子跳绳都好。”李丽质又接过纸张点头道:“妹妹知道了。”
李绩收拾完箭矢便快步离开了。
李承乾看了眼还在睡着的皇爷爷,还能听到如雷的鼾声。伺候爷爷的太监道:“来崇文殿的这些天都睡得很踏实。”
李承乾道:“爷爷以前睡得不好吗?”
太监回道:“已很久没有听到这般鼾声。”
“嗯,照顾好爷爷,孤先去中书省了。”
“喏。”
李恪扛着两大卷纸张刚到中书省门口。
清晨时分,这里的人并不多。
见到来人,岑文本放下手中的扫帚,上前道:“吴王殿下,这些纸张作何用?”
李恪将肩上的两大卷纸张放下,层层叠在一起的厚厚两卷纸,放在地上发出重重的闷响。
中书省也没有纸,平日里都会有纸张送来,可那也是少数。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纸,能让中书省在不节省纸张的方式下,用三两月的。
李恪解释道:“这些纸张是皇兄的,早晨去了一趟东宫,皇兄便让带来。”
岑文本点头道:“原来是太子殿下。”
李恪又道:“这些纸张放在何处?”
岑文本看了看四下,又道:“就放在这里吧。”
“嗯。”李恪重重点头,快步离开了。
“吴王殿下慢走。”
言罢,岑文本解开绑在这卷纸张的绳子,一大卷纸摊开,仔细看着纸张,这种纸很厚,比宣纸更好,比宣纸更粗糙一些。
不多时,褚遂良也来了,他见到两卷一人才能环抱而起的纸道:“这是哪儿来的?”
岑文本裁剪出一些,用来今天书写奏章,一边解释着,道:“是东宫送来的,吴王殿下帮忙带来的。”
褚遂良打量着纸张的薄厚,点头道:“虽比不上宣纸,但用来书写倒也不错。”
等房相与赵国公到的时候,中书省这才忙碌起来。
李承乾带着昨日的方略,脚步匆匆而来,道:“老师,这是孤写的方略。”
一旁的长孙无忌咳了咳嗓子。
房玄龄低声道:“这件事是赵国公在主持。”
李承乾点头,又将奏章交给舅舅。
先是看了看奏章上的内容,洋洋洒洒写了不少,甚至还有战争未开,外交先行的说法。
良久,长孙无忌道:“过些天高昌与漠北薛延陀的使者也该到了。”
李承乾点着头,乖巧地坐在一旁,要多懂事就有多懂事,绝不打扰老师与舅舅处理公事。
长孙无忌又道:“漠北与突厥本就有不少矛盾,等他们这些使者都到了,算上突厥使者一起见一见。”
李承乾低声问道:“舅舅是想要先试试他们的口风。”
长孙无忌摇头道:“先让他们知道大唐的规矩,再作试探。”
“漠北与突厥的恩怨很深吗?”
“嗯,从四年前就开始了。”长孙无忌依旧看着太子的文章,点着头低声说着。
房玄龄忽然道:“老夫昨天让人送去工部的奏章,怎么还没送来回复?”
“回房相,昨天就送去了。”那小吏连忙又道:“下官这就再去问问。”
“嗯。”
李承乾端坐着,权当没有听见。
这位小吏脚步匆匆走出中书省,路过没人的兵部,与同样没人的吏部,大多数人都在休沐中,皇城内的不少地方都没人。
一直来到工部,工部的门虚掩着。
推门而入只有三两个文吏坐在这里,正在闲聊。
“敢问,阎大匠可在?”
“去面见陛下了,多半过了午时才会回来。”
那小吏得到消息,面色凝重,又快步离开。
甘露殿内,阎立本正在向陛下禀报着关于修缮九成宫的准备工作。
李世民听着阎立本的禀报,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