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穿住行都由杜府安排,可好?”
魏昶连忙作揖道:“喏。”
“像你这样的不良人在长安有多少?”
“回殿下,还有三十余人。”
“嗯。”
李承乾没再多言,而是揣着手一脸心事很重地走出府邸。
在回东宫的路上,宁儿小声道:“杜荷办事还是让殿下不满意。”
李承乾摇头道:“不是的,孤本以为他会是一个聪明人。”
宁儿脚步跟在殿下身后,道:“谁知他连这点事办不好。”
“不论是收买,威逼利诱,或者是栽赃也罢,他一个国公之后想要对付一个县丞应该是不难的,心性纯良之人也是有优势的,至少他会是大唐制造业的良心。”
“殿下考虑深远,奴婢明白了。”
生活不会尽是糟心事,生活也不会全然一帆风顺,就像是造纸事业。纸张是个好东西,在大唐纸张稀缺的当下,就算是手里有存货那也是一笔财富,属于你不卖就不会亏的那种。
如果杜荷能够扩大规模,自然是越多越好。
不顺的是地方官吏的阻挠。
所以说了解基层百姓工作的重要性永远是排在首位的,是排在任何发展事业基础的首要前提。
翌日,早朝结束之后,李承乾便接见了于志宁。
东宫两位属官平日里很忙,于志宁这些天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难得见他来一次东宫。
这人对东宫储君的事还是上心的,不然也不会因赵节的事百忙之中还要让人带奏章来劝说。
坐在崇文殿内,李承乾啧舌道:“许久没见徐长史了。”
于志宁解释道:“徐长史说是要给殿下准备茶叶,就出了一趟远门。”
李承乾摇头叹道:“孤不过是让他安排而已,不至于亲自去。”
“给殿下的茶叶自然要精挑细选,他需要亲自走一趟。”
“于詹事,往后这种事千万不要做了,该买就买,不用开特例。”李承乾摆了摆衣袖,端坐着道:“这样吧,孤让人送一些钱过去。”
“殿下,徐长史不会收的。”
“想必他一定会推辞,这也无妨,为回报他,孤可以让他的女儿入国子监进学,与孤的弟弟妹妹们一起上课。”
于志宁欲言又止,殿下这一惦记,就从去年的冬天到了现在的春天。
至今还在打别人家女儿的主意。
李承乾又道:“于詹事,有件事要你帮忙。”
“殿下请讲。”
“杜荷家要在泾阳开设一个作坊,泾阳县的县丞一直拦着不答应,需要门下省给批文,他是孤的好友,不知能否请门下省给个方便,给泾阳批文。”
见于志宁神色犯难。
李承乾继续道:“放心,杜荷开设作坊不会做坏事,也一定会尽可能造福一地县民,脱贫致富。”
“脱贫致富?”
“嗯,不好吗?”
于志宁越来越想不懂这个太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再一想也不是什么荒唐的事,抬眼一看天色也不早了,作揖道:“下官这就走一趟门下省。”
“麻烦了。”
等人离开,李承乾捧着一卷书,一边看着一边走回东宫,这是李丽质所写的生产关系阅读总结,她将生产关系比作人际关系,而生产关系又决定了每个人在生产环节中的地位。
就像是皇帝与臣子比较,皇帝掌握着绝对高的生产工具所有制。
李丽质对文章的理解倒是不错,可忽视了很多现实意义,也没有结合当下的时代环境来论述。
太以偏概全了。
李承乾走入闹腾的东宫前殿,穿过前殿又走向寝殿。
等了一天也没见于志宁给回话,黄昏时分小福从立政殿回来的时候带来一个消息,说是于志宁在门下省与门下省侍御史褚遂良起了争执。
于是,又过了三天,原本的泾阳县丞被吏部的一纸公文调任去了洛阳。
而之后又有一纸公文,一个叫许敬宗的人成了新任的泾阳县丞。
明知道这些事都是舅爷安排的,东宫百口莫辩,也不知道于志宁会不会多想,这会让他觉得东宫最大的靠山就是许国公高士廉。
今日刚下了朝了,河间郡王又来崇文殿用饭了。
与往常一样,东宫对这位皇叔的恐怖食量把握不住,还是按照那天的模样,将一篮子的面条递上,一旁点起炉子,任由他自己煮自己吃。
虽没有牛肉了,好在现在东宫有红烧肉。
李孝恭将面条放入陶锅中煮着,嘴里嚼着一块红烧肉道:“事情你都知道了?”
李承乾点头道:“舅爷行事还是这般作风,孤已领教过了。”
因为东宫的一句反悔,死了一个帮长广公主进谏的言官。
现在又因为东宫一句话,让一个长安附近的县丞调任去了洛阳。
或许将来真有一天,东宫一句话,舅爷就可以……
再一想,应该不至于的。
就算舅爷是当朝最大的外戚,还能让父皇退位不成?
李孝恭笑道:“你可知为何那泾阳县丞不答应杜荷在他的地盘开设作坊?”
李承乾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