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怎么白天不卸货,偏要在晚上等老婆睡了再出来卸货?裴杰玩味一笑,他意识到这座房子里的看似恩爱的一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秘密。卢森真是个幸运的倒霉鬼。若非裴杰被摔断了腿,此刻背对着他卸货的卢森的性命,早就不复存在了。他看着卢森挪开花架,把大冰柜藏在了花架背后的地窖里....那里竟然还有个地窖?还好了,裴杰只是想要杀掉这对夫妻鸠占鹊巢。他对他们的秘密并不关心。卢森又向他这边走来了。他即将背对着草丛走过,这是一个杀他的好时....藏身在草丛里的裴杰埋伏就在此刻,有了一种不祥的预警感。这种感觉曾伴随他在场上出生入死,让他保住了他的命
消音手/枪!
子弹打偏了!它擦过卢森,射入了树丛,然后深深地,射入了裴杰的肩膀。
嗷嗷嗷嗷嗷!!
裴杰捂着自己的肩膀,在草丛里痛得抽搐。而他面前的卢森已经若无其事(真无其事)地走掉了。
只有上帝和裴杰才知道,这一刻的卢森是有多幸运!
卢森上了二楼。二楼卧室的灯再度灭了下来。卢森走过的位置,恰好是二楼主卧阳台能够对他发起伏击的位置。枪法不好的人,能不能不要用手枪杀老公啊!你这样很容易误伤到想要杀了你们一家的无辜杀手!而且谁会在枪法不熟练时夜间开枪?花园里也没有一个灯啊!这么短的距离都打不中的废物!
裴杰在对卢森一家的辱骂中,缓缓地失去了知觉。
雪山镇,第二天一早。
昨晚半夜,白唯把手/枪藏在自己那一侧的床底下。这手/枪是他在黑港城时买的。在铺好床后,他无比确定,自己一定要在对性上瘾之前把卢森干掉。他不能接受自己因为和一只僵尸做/爱,而对性习惯,乃至有可能像那只僵尸一样患上性/瘾。可能。
他已经想不通卢森究竟是个僵尸还是个老谋深算、又幸运得要命的人类了。除草机明显是搅到了什么东西的。他的角度看不见除草机底下,那就承认那是卢森的衣服吧。酒店床上的一切也可能是性带来的幻觉。此刻,他宁愿卢森是后者。一则后者更符合逻辑,僵尸怎么会有性/瘾。二则,他更有杀死人类的但无论卢森是僵尸还是人类,他都是一个可恶的骗子,使用着虚假的身份和简历,是不存在的幽灵。他被不存在的幽灵困住了,却又不能接受自己离婚。
或许,只有杀了卢森,才能证明卢森确实活着过。
白唯做了一晚光怪陆离的梦。他梦见自己被看不见脸的幽灵拖到水底。醒来后,他看见卢森的大脸。“亲爱的,早上好。”卢森微笑着说,手开始摸他的腰。
白唯看着他,在不承认自己有些食髓知味的同时觉得他面目可憎。
或许卢森还是一只懂得光合作用的植物。否则他怎么会在早上就精神百倍。白唯把脸贴在卢森的胸口。卢森胸肌上出了汗,白唯鼻间都是雄性强烈的气息。他随着卢森耸动,试图想象自己身处原始树林中,好让自己清心寡欲。但很遗憾,他又觉得自己被猪笼草或者藤蔓之类的捕食了。卢森对看他的脸、抓他的脖子永远有谁也比不上的执着。他尤其喜欢看见白唯满脸泪水的样子。卢森即使是植物也是最暴烈的那种。而白唯每次濒临失控时都是白唯最想杀卢森的时刻。
终于,卢森亲了亲他的脸。白唯花了点时间才缓过神来,知道一切结束了。
一切结束,一切又没有结束。卢森把他抱起来,黏黏糊糊地贴着他的耳朵说:
公主殿下,吃饱了吗?"
白唯:......
死亡直视。
卢森又低低地笑了一声,他亲亲白唯泛红的指尖:“我们去吃早餐。”
让白唯倍感不适应的公主抱终于融入了日常生活里。他被卢森抱着下楼,走向餐桌。
白唯发现,自己还是很不喜欢被人这样紧密地抱着。
裴杰费劲千辛万苦,终于爬进了一楼浴室里。
他在草丛中昏迷一夜,还好,他醒了。就在他在浴室里翻找医药箱时,他听见客厅里卢森的声音:....我想去旧货市场看看。我们买点各自喜欢的古董,装饰家里,你觉得这样好吗?”这个倒霉蛋,还不知道自己差点被谋杀!
很快,裴杰听见白唯的声音:“正好,我也想在花园里装一些夜灯。
倒霉的杀手就在此时翻到了医药箱,绷带酒精一应俱全。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裴杰面目扭曲地笑笑。他觉得自己可比卢森幸运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