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注意力都放在他的伤上。
额角上的伤口并不大,但却狰狞可怖,唇角处瞧着严重其实涂上药膏没多久就褪红消肿了。
不敢想象,若无谢谌澜护住他,那块石头砸的可就是他脑门!
一时间心疼与感激齐齐上涌,他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你就不能躲躲呢?”
对方可是武艺高强,拳打无敌手的人物。
不是谢谌澜不能躲,而是他不想躲。
他在傅玉宁面前一直伪装成与如慕容镇那等老臣般的正义之辈,遇事会讲道理、按常理出牌,一心一意为云水、会守护他的皇位,并且也真正去那样做了,但其实这一切都是假象。
甚至正相反,他本性是一个残忍嗜杀的人。
而在张大人与钱大人这件事上若处理掉他们,那无异于撕破这层伪装,真正与小皇帝坦诚相见。
时机未到,现在还不能。
所以他没有躲,如果他受伤,就有理由回避,朝中那帮老臣自知理亏,顶多心中气愤,但不会再打搅他。
“陛下是否也觉得臣让珙王回宫之举多有不妥?”
旁人如何想不重要,他怕小皇帝多想坏事。
傅玉宁盯着他摇头,“朕没想那么多,朕只是不想你再受伤,朕会心疼……”
气氛沉寂一瞬。
谢谌澜回望他,昳丽无匹的脸上头一回涌现出怔愣表情,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凤眸中的幽暗似乎也因这句话而被驱散,仅剩的寒意也在转瞬间春水消融,“陛下当真?”
以往不管他如何逼迫,引诱,小皇帝的态度都是模棱两可,如今总算有了回应。
小皇帝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张了张嘴,像解释又像反驳,“你是因为朕才受伤……朕……”
其实,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谢谌澜觉得自己在被用心保护,以往从来都是他自己保护自己。
钱大人与张大人那样的人都低头道歉了,这证明小皇帝很在乎他的感受。
一种别样的情绪在胸腔中激荡,他不给人再继续说话的机会,双手抱住他将人往上提,让其跪在床榻之上,大掌扣住他脑袋吻上去。
傅玉宁只觉得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了嘴巴,紧接着薄荷药香味弥漫。
他反应迟钝,半晌才晓得脸红,迟钝的张了张嘴巴试着迎合对方。
话都说出口了,反悔也来不及了。
他现在乱的很,就在昨晚,他突然梦到自己在现代死掉了,那个梦同样真实的可怕,他很失落,他在想会不会是之前的推断有误?
窗外,天空渐渐被乌云笼罩,寒风骤起,似有一场极大地风雪将至。
殿内,旖旎满室。
谢谌澜的吻如无往不利的常胜将军般所向披靡,一旦相让一寸,他便能势如破竹的攻占整座城池。
傅玉宁被他亲的喘不过气来,“你别亲这么久……”
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电视剧里的人接吻看起来那么甜蜜幸福,而主角换成自己时,他总感觉憋得难受,快要窒息了。
到底是打开方式不对,还是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小皇帝两只手揽住他脖颈,被亲的眼角通红,小狐狸般的眸子水雾弥漫,整个人像一株刚被暴风雨蹂躏过的可怜小白花,满脸写满需要呵护与怜爱。
这样跪在榻上的姿势如同一个任人宰割的囚徒,谢谌澜眸中暗光涌动,低着声音凑到他耳边,“那陛下主动些。”
修长的手指攀附在他后背,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
系带是开着的,如雪般的肌肤太过于顺滑,只需轻轻一拽,衣袍便脱落下半个肩头。
傅玉宁在认真思考。
对方说的蛮有道理,两个在一起总不能光让一方主动,主动是很累的。
思及至此,他开始学着谢谌澜模样主动凑上去亲他。
先是嘴巴。
他避开了受伤的嘴角以及涂药的范围。
嘬嘬嘬。
像啄木鸟似的一下又一下,一下子来了好几下。
亲的谢谌澜想笑,“陛下的唇不可以离开臣的唇,否则便不叫吻,让臣来示范一下。”
接着他摁住那呆萌的脑袋再次将自己的唇狠狠印上去,舌尖霸道撬开小皇帝嘴巴,亲了足足一分钟。
这次结束后,令他爱不释手的双唇终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布、不亲乐,下吃再练习……”
亲的傅玉宁开始大舌头,而且长时间保持跪在榻上的姿势膝盖也疼,他想从床榻上下来却被对方双臂紧抱住禁锢的动弹不得。
“陛下是在敷衍臣?”
小皇帝猛的摇头。
可能是因为亲了太多次,谢谌澜唇角的伤口又裂开些许,有鲜红的血液顺势溢出。
他瞪大眼睛,用手捧住他的脸急切道:“别动,又流血了,朕给你擦点药。”
可谢谌澜却像赌气般,偏了偏头不让他碰。
傅玉宁手一空,迟钝反应过来,又低头嘬的亲他一口,轻声哄:“朕帮你擦完药再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