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缺乏父爱母爱的他怪小皇帝昏庸无能,不能知人善任,只能压榨那些前朝老将,且他爹辛苦驻守漠北,为云都风吹日晒备受苦楚,小皇帝却在宫内寻欢作乐,酒池肉林,更时不时断边疆将士们粮草,实在该死!
于是,原着中有胡晖阳刺杀小皇帝事件。
那现在他这番亲近该不会是……
事出反常必有妖,傅玉宁觉得自己这校场也不必参观了,他现在要做的应该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可傅鸿煊却突然拉住他,“陛下跟臣过来,臣给您看样东西。”
对方表情严肃,并且十分郑重其事,实在叫人无法拒绝。
傅玉宁又只好跟着他走。
他们来到校场最左侧,这里摆放着高大铜铁制成的武器挂架,距离他们几米远的前方是照仿真人比例大小做成的木头假人。
傅鸿煊在中央站定,翻掌之间不知掷出个什么暗器,只听得耳边呼啸声过,“当当当”,那些暗器全嵌在了木头人身上。
靠近才发现,这是些密密麻麻的银针,它们根根尖锐无比,阳光下闪动着锋利寒光,并且根根都命中木头人的致命部位。
傅玉宁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精准了,放到现代妥妥的顶级杀手!
“臣苦练许久,日后就用它们来取谢谌澜狗命!”傅鸿煊凑近他低语,森然一笑,雪白的牙齿和黝黑的肌肤形成强烈反差,眸中杀气汹涌叫人看了汗毛竖起。
傅玉宁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他真想给对方竖个大拇指并来一句:孩子,你真勇!
可话到嘴边却是,“你疯了?!你可知他做的并非都是恶事……”
首先那个兵部尚书刘玉林以及他的爪牙就该死。
其次,谢谌澜要是真的没了,当前三足鼎立的局势就会失衡,没有人能对付得了太后与傅烨瑞一党,那他岂不也要跟着完蛋?!
“你现在的职位,可是他给你的……”
傅鸿煊看他这反应忽然笑起来,只是那笑泛着一股子冷意,“皇叔莫要动气,臣方才骗你的!司礼监乃皇叔股肱之臣,臣怎会为一己私欲而自作主张。”
傅玉宁何止是动气,他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谢谌澜是这本书里的男二,笑到最后的天之选子,跟他作对基本死路一条。
这本书的剧情看似在被他改变,实则整体走向还是没变,柳月出还是死了,现在这个是魂穿的,就连他也抽到短命签文。
他有心再劝可看对方那副表情又摸不清真假,顿时心乱如麻,脑子里一团糟。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胡晖阳看似像只被丢弃的小狗般孤零零,实则桃花眸中满是隐匿的杀气。
短柄刃早已藏好在袖袍中伺机而动。
要不要当着傅鸿煊的面来动手,他纠结了很久,毕竟对方真心待他当朋友。
但长久以来的恨意,又很快让他做出选择。
小皇帝是昏君,他若死了对整个国家的百姓来说是都是好事!
他觉得时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看准傅玉宁转身往回走的契机拔出刀来,只待对方靠近将其捅个稀巴烂。
一步、两步、三步……
偏偏千钧一发之际,傅玉宁一把将傅鸿煊拉到身前,“朕告诉你,千万别做傻事!”
胡晖阳慌忙将短刃收回握在手中,下一刻傅鸿煊侧开身子与小皇帝并排,他的右手恰好撞在小皇帝腹部,看起倒像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对方,实则受伤的还是他自己。
短刃未回鞘他只能握住,掌心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滴在了地上。
小皇帝瞪大眼睛,登时忘记所有不对劲,“你受伤了!”然后让小德子去找太医,一脸关切。
胡晖阳垂眸伪装,每根睫毛都透着乖巧,“臣方才想练隔空飞刃,结果失败了……”
傅玉宁见状急忙将人拉到武器架前安慰,“一次失败不可怕,多多练习就会有成效了,你先靠在这休息会儿等太医来。”
胡晖阳觉得有些丢脸,“多谢陛下关心,臣无事。”
他想要起身离开却被一把按回去,身体又重重靠回。
“你别乱动,太医一会儿就来了。”
傅玉宁想的是这骚年瞅着也怪可怜,尽其所能关切一下。
胡晖阳起身:“陛下臣无事。”
傅玉宁一把将他推回去:“不,你有事!”
两人推搡之间,武器架晃动,上端置放的战鼓从上头滚落了下来。
并十分准确无误的砸中胡晖阳脑袋,可怜的小奶狗连反应都来不及做出直接晕倒。
小皇帝看看地上躺着的人又看看傅鸿煊,内心发出土拔鼠尖叫,“他不会死吧?朕不是故意的……”
傅鸿煊差点笑死,“是他活该,陛下先回吧,这里交给臣。”
那士鼓不大、不重且空心,否则也不被置高位。
胡晖阳的小动作他不是没看见,今天这种事绝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罪恶感强烈的傅玉宁就这样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小奶狗看起来多乖呀!
永和宫。
守在门口的宫人们纷纷安静如鸡,就连素日洒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