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宁本欲不想打扰对方,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越是迷糊,以至于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直直往前扑,这一扑就扑到了对方身上。
跟那个电视剧里面女主不小心摔进男主怀里的狗血场景一毛一样。
谢谌澜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接住他,唇角勾起一抹笑,“陛下这是何故?”
低润的嗓音在耳边炸开,带着戏谑的味道,对方身上那股独有的霸道冷香瞬间将他包裹。
傅玉宁脸红的更厉害了,梗着脖子解释道:“那是因为朕有一个很好的故事要迫不及待讲与你听,这个故事是什么呢,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讲的是什么呢,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谢谌澜熟练用拇指按住他唇,“陛下安静。”然后将他拉至自己身前。
修长手指攀上他的嘴角轻轻摩挲几下帮他拭去残留的点心渣子,紧接着又拿出干净帕子将那根手指仔仔细细地擦,漫不经心问,“陛下今日出宫去哪儿了?”
傅玉宁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脸更红了,“朕……就是去大哥府上看望了一下他……”
这跟在美男面前放屁有什么区别?
简直是大型设死现场,他低头仍沉浸在尴尬之中,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由主动变被动,思绪一直被牵着走。
谢谌澜擦完手将帕子扔到一旁,“臣听说,陛下想把傅鸿煊调到千户所?”
凤眸中带着一丝探究与审视。
提到这个,傅玉宁终于解锁自己仅有的那点智商,“对,朕觉得傅鸿煊小小年纪便武艺高强,有勇有谋,是个领兵打仗的好苗子,若悉心培养一番,将来必成我云水不可或缺的一员大将!朕相信谌澜这等的知人善用,一定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合。”
言罢,他端起桌子上那盘红豆糯米流心饼,狗腿的递上去,“御膳房刚做的,还热乎着呢,你尝尝。”
他表面笑嘻嘻,心里mmp,心想他可是皇帝,皇帝送礼不是要他收下以后去办事儿的,而是直接的提醒和通知!
“臣不以为然。臣觉得傅鸿煊年纪尚小,又未曾接触过什么军职要务,倘若历练,起点未免高了些。”
都指挥使司不似那些无关紧要的文职有漏洞可钻,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没什么军绩上来便去统领多个百户所的几千名士兵,光是想想,便知能引起多少非议。
谢谌澜手指捏了块点心优雅的吃起来,“不过,既然陛下开口,臣自当尽心扶持让他早日适应这份差事。”
这是个表现的好机会,他要一点点蚕食小皇帝的心,让对方尝尝被骗身心的滋味。
傅玉宁本来都觉得没希望了,谁知峰回路转,谢谌澜竟然说出尽力扶持这番话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大度?
这真是叫人目瞪口呆,呆若木鸡,唧唧复唧唧……
他一激动猛地攥住对方手袖袍,“爱卿不愧为我云水栋梁之材,果真上能经天纬地,下能治世安邦,有爱卿在,我云水必能威震八方一统各国,再创霸业再造辉煌!”
小皇帝双眸倏然亮起,看起来很是高兴,小狐狸般的眼睛弯弯像月牙。
两人离得极近,傅玉宁就站在谢谌澜面前像个接受老师批评的小学鸡,谢谌澜似有不满,微微扬眉问道:“只有这样?”
昳丽惊绝的容颜在眼前放大,熟悉的炙热感悄悄爬上脸颊、耳尖,傅玉宁再次不争气的红了脸。
他挣扎了下往后退,发现自己纹丝不动,“那你想怎么样?”
虽然脑子晕乎乎的,但他依旧保持该着有的警惕,心里思索着,这动不动就脸红的毛病,不会就是卫济跟他提到的后遗症吧,这怎么能行,回头得找他根治一下。
谢谌澜低首,手握住他的手,覆着薄茧的拇指轻捻把玩他指尖,“陛下若真懂得驭下之术就该明白,赏罚分明才能让臣子们更好尽忠,臣这般殚精竭虑的为陛下,陛下理应有所表示。”
他想怎么样呢?
他想要这些凤子龙孙们互相残杀。
他还要小皇帝成为他手中刺向他们最尖锐的利刃,更要让他们知道,小皇帝只是他的掌中之物,将他们那些引以为傲的皇室颜面踩进泥里!
粗糙的手指蹭的他有些痛,话语中带着赤裸裸的威胁,“陛下许久未曾召臣赐御膳,不如就在今晚,也好把之前欠臣的惩罚补回来。”
傅玉宁一下就清醒了,结结巴巴的问:“你在说什么?朕何时欠过你惩罚,朕不要再玩那种游戏,朕可以补偿给你别的……”
小皇帝如同炸了毛的狐狸,满脸愁苦。
好像,他每次从对方身上拿点什么,都会被对方要挟着等价交换,真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谢谌澜仿若未闻,隔着一扇屏风把刘僖招过来,“让永和宫摆晚膳。”
小皇帝当即深吸一口气,胸腔鼓起,轻轻呼出,敢怒不敢言。
他动了动嘴巴,最终又像被霜打的茄子,整个人蔫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