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她抬到床榻里头,再把被子盖好!”
是第一次进来的那俩黑衣人!
“你不是亲眼看到陛下进来吗,怎得还不见陛下,这样下去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另一人有些着急。
“能有什么事儿?现在外头人都寻不到陛下,先把她放这儿再说,再叫两个人去门外守着,如果陛下进来那咱们正好……”
那人冲自己同伴做了个劈手动作,几人对视一眼将还在昏迷中的女人扔到榻内掩上被子离开。
谢谌澜只觉得好笑。
见人离开,他本想打开柜门出去查看一番,可傅玉宁还宛若无骨般倒在他怀里离不开人。
他欲将人放开,手掌刚离开那双唇,哽咽的哭嚷便随之而来,“朕要死了……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小皇帝竟背起了《出师表》!
好在他浑身没什么力气,就连声音也如蚊蝇轻的可怜,倒是没惊动外头人。
谢谌澜试探的脚只能缩回来。
“陛下,陛下?”
宽大的手掌攫住那尖巧的下巴轻声喊。
这会儿小皇帝双眸紧闭没了音,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昏迷。
他正思索着要不要直接暴露,怀中人突然又睁开了眼睛。
小皇帝眸如秋水般盈润,只是那目光散漫、迷茫且毫无焦距。
他轻启双唇嘟囔着,“救朕……”
然后脑袋像猫儿一样蹭过来,他的额头轻蹭谢谌澜的下巴、脖颈,下一秒就连唇也贴了上来。
柔软滑嫩的触感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但却令人着迷上瘾。
傅玉宁的动作让谢谌澜猛的清醒过来,他几乎是强硬的将那双手禁锢至身后,“陛下,不可。”
怀中人像听不懂他的话似的,一边呜咽一边挣扎。
头上戴的金龙冠歪歪扭扭,鸦羽般的长发散乱而下,更衬那张脸如巴掌般大小,眉目间写满无助与痛苦。
气氛沉寂下来,整个殿内静可闻针落。
谢谌澜以一个绝对主导者的地位冷眼旁观,眸光幽晦暗仄。
半晌,他伸出一手揽住人的腰不让他滑下去,勾起唇角,“不如陛下求求臣,臣或许会奉上解药……”
低润的嗓音响在耳边话中“解药”两字宛若天籁。
片刻后,崩溃的声音传来,“求你……给朕解药……”
此刻的小皇帝理智崩塌,不得不接受自己身中剧毒的设定,没有解药他会死,他等不了一刻。
谢谌澜轻声一笑,掌心合拢。
他在想,或许其他自诩为尊贵的凤子龙孙们看到小皇帝这副样子会比杀了他们还难以接受。
脑海中登时浮现出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计划。
……
然而此刻,大殿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冲进来是靖王的人。
“抬到榻上去,干活利落点,别闹出动静!”
按照比上拨人更加杂乱沉重的脚步声来判断,他们手里不止一个人。
“大哥,靖王殿下何时过来?大家这会儿都在找陛下,有人说亲眼看到陛下进了幻月殿,此刻正是我们成事的好时机。”
原本这事还得找个人故意开口提一嘴,现在因为小皇帝失踪反而水到渠成,对他们来说就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等所有人赶到幻月殿,自然而然发现靖王与刘家二女共处一室,届时刘家二女就是不嫁也得嫁!
“靖王殿下过来了!”
门口正在望风的一位侍从兴奋开口。
下一刻,身材高大强壮的靖王步履匆匆地踏入殿内,他行至榻前,借着昏暗灯光看了一眼榻内正昏迷着的刘蔓蔓与刘霏霏,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
“做的好,通通有赏!”
小皇帝救了那只臭畜生又怎么样?
刘家二女照样是他的,照样得乖乖成为他的助力!
侍从们一听,纷纷大喜。
靖王迫不及待凑上前伸出一双手分别抚摸刘蔓蔓与刘霏霏娇嫩的脸蛋,二女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生的又花容月貌,如能一同娶进王府,那也算得上人生一大快事!
只是,他看着看着突觉不对,将掩住的被子一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冷着声音质问,“这个人是哪里来的?”
这不是小皇帝的妃嫔柳月出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侍从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懵逼。
床榻太大了,柳月出又睡在最里头还有被子掩盖,他们把刘家二女抬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
此刻另一名侍从外头急匆匆跑进来,“禀报殿下,太后娘娘带着寻找陛下的人已经到殿门口就要进来了!”
这个房间不算大,且空空如也家具都没有几件,唯有一个衣柜能藏人,但那衣柜也狭窄得很,要将一个昏迷的成年人藏进去根本办不到,就算塞进去也会自己摔出来。
时间紧迫,靖王只能怒吼一声“废物”带着侍从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出殿内。
如果被掳过来的只是刘家二女,那他还能通过这种败坏清誉的手段得到她们,可现在小皇帝的